地域籍貫上的天然親近,自然而然讓一批人聚攏在相應的人士身邊,
像淮東的各級地方官府和政務系統中的團體,主要以趙鼎、蔡元長和虞允文為代表。
像趙鼎代表的是靠近北朝腹地的河南籍士人團體;而蔡元長這個福建子,卻吸引聚附了一批以徐州人為代表的淮北本地人士。
至於以虞允文為首的帥司故舊文僚,則代表了官僚系統中南人的重要派系,其中又自然分為嶺內和嶺外的群體。
而在軍隊當中,北人色彩則主要體現在鄆城出身的鄆州籍將士身上;而代表南人的派系就更多了,其中既有嶺內的出身,也有嶺外東南諸道的地域背景,
而在江南諸道之中,既有江東背景的潤州——江寧籍的舊藩鎮群體,也有江西道延邊軍戶背景,以及東南行司後路置制使的淵源。
嶺內的出身又分為國中將士和海外藩的分野,國中將士又有龍州團練和老廣府人士的區別;海外藩的派系中,又有東西婆羅洲,乃至撫遠州羅藩的藩生子和國人之間的具體差別。
此外,他們這些政務官員,還要到定期到官辦聯校里去,兼職客座教師,講授一些老生常談的公事經驗和施政的日常細節,注意事項等等。
因此,通過官辦聯校的再訓和講授,這些不同地域背景的人們,又被按照志趣和喜好,重新糅合參雜在一起,形成更多交錯的關係和淵源。
而對趙鼎來說,在這萬事皆新的創業之初,格外糾結於一點小團體的得失,隨便挑起派系與地域之爭,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自己這位主官所表現出來與眾不同的野心和眼界,格局與氣象,才是他用心賣命的最大動力和鞭策。
作為一個自負所學擇主而從的傳統士人,追隨過多個庸碌無為或是苟且營私的上官經歷,無疑是一件痛苦而無奈的事情。
反倒是遇到這位,有足夠野心和追求的上位者,他們這些追隨者,才有更多的上升空間和做出功績的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