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話雖俏皮但是道理卻沒有錯,他沉默了一會,「你是怎麼個想法?」
見鐘山岳態度有些鬆動,鍾躍民趕忙道:「這事兒咱們還得從第一個事兒說,中國往哪裡去的問題。」
「嗯,國家的命運決定個人的命運。」鐘山岳點點頭,「躍民,你繼續說。」
「老帥們掌了權,您覺得後面誰會出來當家?」鍾躍民輕聲道。
鐘山岳皺緊了眉頭,「難道不是華主席?」
「根基太淺,說句不好聽的,他是主席提上來的,現在主席走了,誰還聽他的?」鍾躍民道:「就是跟您比,他資歷都不夠!」
鐘山岳想反駁,卻發現事實確實如此,政治這種東西,並不是說你坐在那個位子上,就真的成了那個人,要是沒有資歷、沒有能力、沒有手段,職位頭銜都是狗屁!
「那你覺得誰會出來?」
「江西那位,您覺得怎麼樣?」
「鄧副總理?」鐘山岳凝神思索,好半天,卻發現提不出第二個更加合適的人出來,不由對兒子的精準的分析刮目相看。
「您和這位打過交道?」鍾躍民抱著一絲希望地問道。
鐘山岳搖搖頭,「在部隊的時候一直神往,但是沒有機會共事。後來到了北京,總理分管經濟和工業,我這邊是組織部門,只是開會遠遠見過,但也沒有打過交道。」
原著中,鐘山岳最後平反放出來,卻也只能退休閒在家裡,鍾躍民就料定他肯定沒搭上什麼線,現在多問一點,不過是心存僥倖罷了。
現在這種情況確實如此,鍾躍民也沒有太多的失望。
「老爺子,按照咱們分析,老帥們上來,鄧副總理出來,像您這樣被隔離審查的遲早都會出來。」
鐘山岳點點頭,「雖然你小子平時不靠譜,但你這個政治嗅覺確實厲害,照這麼個路子,我們這些人平反出來是早晚的事。」
鐘山岳說完這句話,顯然心神大定,嘴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鍾躍民道:「老爺子,您可別高興得太早。」
「怎麼說?」
「您是不是還想著,出去之後繼續發光發熱,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呢?」
「那當然了!」鐘山岳道:「國家都被耽誤了快十年了,我們要爭分奪秒,好好建設國家!」
「也是。」鍾躍民點點頭,「我估摸著像您這樣的老革命肯定都是這麼想的。可是吧,您有沒有想過,領導崗位那麼多,想發光發熱的卻不少,這擺明了僧多粥少啊!說不定就要讓一批年紀大的老幹部退下去。」
「胡說八道,我當年是部里最年輕的副部長,怎麼就年紀大了?」鐘山岳反駁道。
「您也說了,那是當年,這麼一當年可就是十年前了!」鍾躍民道:「這十年部里換了好幾撥幹部,誰還知道您當年的風采啊?再說,您今年都五十七了,怎麼也算不上年輕了吧?」
聽完鍾躍民的話,鐘山岳頓時頹唐,原本挺直的腰板竟然有些撐不住了。
「我真的老到要退休了?」
過了好久,鐘山岳出聲問道。
「那看跟誰比,您要是跟我比,那肯定是老了,可您要是跟那些老帥、總理比,那您還年輕的很呢!」鍾躍民笑著道。
「滾蛋!」鐘山岳罵道,「那些老帥總理是我能比的?」
「你要是不想出去之後就退休在家裡養老,您只能跟他們比啊,您得操總理的心!」鍾躍民道出這趟來的目的,「憑什麼您在這兒干坐著,還要分享別人的勞動果實啊?」
「你小子倒是給老子上起課來了!」鐘山岳氣悶,虎著眼罵道,「你倒是說說,你要是老子,你怎麼辦?」
「您這可不是討教的態度啊?」鍾躍民不滿道。
「嘿?你小子還拿起翹來了?」鐘山岳道,見鍾躍民還是不肯鬆口,只好換了個姿勢,「好,今天你老子我就跟你討教討教!請鍾老師不吝賜教!」
「嘿嘿,您太客氣了!」鍾躍民見好就收。
「現在形勢還不是那麼明朗,咱們是不是趕緊站個隊?」鍾躍民道。
「我這還困在裡面呢,怎麼站隊啊?」
「爸,咱是不是得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