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鍾躍民有些默然,將車速放到最低,讓秦嶺靜靜地看著。
其實不光是他一個,長安街上行使著的車,在經過天安門時都將速度放到最低。
「你上次來天安門是什麼時候?」鍾躍民問道。
「我上次來看天安門的時候,是和我爸爸一起來的,那時候我才九歲,他牽著我的手,那天我覺得特別開心。」當車駛過天安門時,秦嶺輕輕道,「那時候我剛從外婆那裡到北京來,我以為我們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結果爸爸娶了別的女人,我自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鍾躍民倒是不知道這個事情。
「沒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個傷心的小女孩兒了。」秦嶺笑著看著鍾躍民,「這次和你一起來看天安門,我很開心!」
「有機會,咱們去天安門廣場上走走,手拉著手,慢慢看。」鍾躍民道。
秦嶺甜蜜地點點頭,「嗯。」
······
「小手。」
鍾躍民推門進屋的時候,小手果然在屋裡,拿著放大鏡正在研究陶瓷片上的花紋呢。
「躍民哥!」小手迎了出來,陡然又看見穿著軍裝的秦嶺進來,頓時有些拘謹起來。
「愣著幹嘛?叫人哪?」鍾躍民指著秦嶺道:「這就是你平時叫的秦嶺姐姐。」
「嫂子。」小手換了個叫法,哄得秦嶺笑了出來。
「你就是小手吧,躍民經常跟我提起你。」秦嶺伸出手:「我是秦嶺,很高興認識你。」
小手一愣,從小到大還沒誰跟她握手過,但是看秦嶺態度認真,她只好硬著頭皮伸出手,卻遲遲不敢握住秦嶺的手。
「這麼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秦嶺一把握住她的手,「咦?你的手怎麼這麼軟?」
小手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時間竟然傻住了。
「他就是因為那雙手才叫小手的,十指修長、溫潤柔軟,這可是一雙巧手!」鍾躍民幫小手回答道。
「那也太誇張了,他的手比好多女孩子的手都軟乎,你要是不說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雙女人的手!」秦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不停的捏著小手的雙手。
鍾躍民一把拉住她的手,「差不多就得了,再摸小手要告你非禮了!」
「去!」秦嶺啐了鍾躍民一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小手,趕緊給你秦嶺姐倒點水,快到飯點了,食堂有什麼吃的也趕緊弄點來!」鍾躍民指揮還愣著的小手道。
「哎!這就去!」小手收到指令,一溜煙就跑了。
「你怎麼還指派小手幹活啊?」秦嶺白了鍾躍民一眼。
鍾躍民假裝吃醋道:「你怎麼處處向著外人哪?」
「小手怎麼是外人了?」秦嶺反駁道:「我還不是聽你說小手身世悽慘,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嗎?你倒好,跟個黑心地主老財一樣,反而讓人家幹活伺候你!」
「得得,你可別說了,我這麼長時間就今天使喚了他一回,就被你說的跟周扒皮一樣!」鍾躍民無奈道。
秦嶺笑道:「我看你就是鍾扒皮!讓人小手天天在這兒給你幹活,你良心大大的壞了!」
「我真是冤枉啊!」鍾躍民叫屈道:「我當初就是把鑰匙丟給他,讓他愛來就來,沒逼他天天來啊!」
「那,那也是你變相影響的!」秦嶺一副就是你的錯,哪怕不是你的錯也不行的架勢。
鍾躍民知道這種時候肯定比爭不過秦嶺,乾脆投降認輸,「我回頭就讓小手回去,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那也不行!」秦嶺斷然否定,「我一來,你就讓小手走開,回頭小手還以為我容不下他呢!」
「你想多了,小手不是這種小心思的人。」鍾躍民寬慰道。
「那不行!」秦嶺還是搖頭,她繞著擺滿了陶瓷器物的辦公桌和書架起來,「這些都是小手手來的?」
「嗯,都是小手收來的,每一個他都認真看過,還專門把瓷器上面的圖案描下來,匯集成冊。」鍾躍民說著都有些敬佩小手的毅力。
小手描繪圖案的的那個本子,鍾躍民翻過,磚頭一樣厚厚的一大本,小手好像已經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