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兒頓時有了莫名的愜意,甚至有社員扯開嗓門唱起了:
「背靠黃河面對著天,
(哎呀)陝北的山(來)山套著山。
東山上糜子兒(喲)西山上的谷,
(哎呀)黃土裡笑(來)黃土裡哭。
抓一把黃土(喲)撒上天,
(哎呀)信天游永世也唱不完。
噢……」
登時大家心思也都活泛了起來,看著天邊的太陽,臉上都不禁洋溢著笑容。
鍾躍民也心情大好,脫開繩子,兩手做喇叭狀,對著天邊大聲吼道:
「太陽出來囉兒,喜洋洋歐啷囉!」
大家見他孩子氣的樣子,紛紛笑了起來。
對面的岇上的人聽到這邊的歌聲,也停下手裡的活兒,往這邊看過來。
「躍民!」
鍾躍民聽到聲音,高興地衝到崖邊,「秦嶺,你們也在這裡幹活兒啊?」
「是啊!之前天色暗,看不清人,才知道是你們啊!」秦嶺隔著山溝對著他喊道。
鍾躍民喊道:「聽到我的聲音了?」
「你那破鑼嗓子想聽不出來都難,你唱的歌倒是挺好聽,後面還有嗎?」秦嶺回答道。
「有~我唱給你聽。」
「好!」秦嶺嗓子亮,一聲好竟然叫出來回音。
鍾躍民就站山崖邊,唱了起來:
「太陽出來囉兒
喜洋洋囉啷囉
挑起扁擔啷啷採光采
上山崗吆囉囉
······
懸岩陡坎囉兒
不稀罕囉啷囉
唱起歌兒啷啷採光采
······」
幹了一早上,社員們也都停下來喝口水,於是鍾躍民和秦嶺,就在兩邊社員的關注下談起了「異地戀」。
「這還幹這活兒呢,就和自己對象唱上了,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鄭桐扶著犁埋怨道,看見蔣碧雲也站著看,說道:「哎,碧雲,要不咱們也湊個對兒?」
「誰讓你叫碧雲的?流氓!」蔣碧雲厭惡地看了鄭桐一眼,這傢伙只有閒下來就沒好事兒。
鄭桐早就習慣了蔣碧雲的態度,厚著臉皮道:「我這不是為了顯得和你親近嘛,你看人家錢志民和和王虹都湊一對兒了,咱們也不能落後啊。」
「你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快讓開。」蔣碧雲聽他越說越過分,推開她走了。
鄭桐落寞地站在那裡。
大嬸子笑道:「男追女隔座山,後生莫喪氣,好女架不住賴漢纏哩。」
鄭桐把繩子一扔,「得,說到底我還是個賴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