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確定能不能煉出鐵來,等煉了鐵再告訴陛下。」
「嗯嗯!姐夫說了,若成了,一日可煉兩百噸鐵呢!」
「……」
一干人傻傻看著背著個小書包的朱徽媞,朱由校不解撓了撓頭。
「兩百噸?」
「怎麼沒聽大兄……那個……沒聽過妹夫說起過啊?」
一干內閣大臣聽到「大兄」兩字就不由眉頭一皺,此時也沒開口勸諫。
朱徽媞小臉皺成了苦瓜,最後不得不向朱徽妍求救。
「六姐,姐夫說過200噸是多少斤,媞兒……忘了。」
朱徽妍想了下,說道:「相公說,為了計算比較方便,就如同咱們常用的1石10斗,1斗10升,1升10合,1合10勺,1勺10撮,1撮10厘……就像是1米3尺一般。」
「不過相公以為這些有些太過麻煩,就改成了1斤10兩,2斤為1大斤,1000大斤為1噸。」
「嗯……200噸……也就是200000大斤,400000斤鐵。」
聽著朱徽妍話語,所有人都傻眼了,若他們知道此時的劉衛民,正腳忙手亂指揮著數百人齊齊上陣,不住往巨大木質攪拌車內裝填、攪拌煉鐵材料時,看著根本來不及充分氧化成鋼鐵,就被巨大轉爐倒掉的鐵汁,他們會更加掉了一地下巴。
劉衛民此時滿頭大汗,看著一爐爐鐵汁被倒入一個二十人才能抬起的巨大木盤,看著木盤上蜂巢一般的孔洞模具上的鐵水流淌到了土裡,那個肉疼就別提了,成堆成堆的拳頭大鐵疙瘩堆成了山,就是魏忠賢也捋袖上前幫忙,木塔上已經換了五波漢子,太快了,根本壓不住巨大火勢,鐵汁更像是瀑布直冒,看著這形勢,別說兩百噸,就是再來幾倍也是說少了。
劉衛民不是工程師,他也只是知道煉鐵是個怎麼回事兒,心想著建個大爐子,越大越好,哪裡會知道多大的爐子會產出多少鐵來,更是不知曉多少煤炭會煉出多少鐵,他又是往裡面鼓熱風加熱,又是摻焦炭往裡面丟,爐底還被他鋪了三米高的焦炭,這火勢一起來,根本就壓不住,一車車生料被他丟了進去,圍觀的人群齊齊上手,十六個主事不得不令人去將數千老老少少全都叫來,全都讓人扛著水缸、簸箕、籮筐,齊齊圍著小山一般的鐵礦石、焦炭、石灰石粉攪拌起來,兩瓢鐵礦粉、兩瓢炭石粉、一瓢石灰石粉混在一起,也不管是不是合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齊齊上陣……
當朱徽妍與一干朝廷大臣前來時,看到數千人端著簸箕、抬著籮筐送到木塔下,數個鐵鬥起起落落,目不暇接看著一鐵斗一鐵斗生料被送入高高的巨大爐中,所有人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劉衛民也不知曉自己的爐子是不是非常合理,看起來不到二十米的爐子算不上十分高大,但爐子的「啤酒肚」卻不小,烈火從早上燃燒到了晚上,所有人累成了狗,甚至連吃飯的空都沒有,本以為可以燒十天八天的材料,卻一日間燒了個乾乾淨淨,直到半夜十分,小山般材料全部燒了個乾乾淨淨,火勢才漸漸熄滅……
「呼呼……呼呼……」
累成了狗的劉衛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整個人跟個泥猴子似的,與他這般的還有無數人,全都躺在地上難以動彈。
無力拍了拍躺在肚皮上的小媳婦,勉強動了動身子,這才發覺連挺身坐起的力道都沒有了。
「媳婦兒,趕緊起來,可不能這麼歇著,會生病的……」
劉衛民休息了一會,勉強挺身坐了起來,又大大深吸了幾口氣,拉著同樣沒了力氣的小媳婦起來,拖著疲憊身體踢了踢一旁的小豆芽,有聲無力訓斥。
「起來,不許躺在這裡。」
見小豆芽坐起身子,又轉身拉起魏忠賢,看著躺了一地的老老少少。
「都不許躺著——」
「起來!」
「起來……起來……」
劉衛民不時喊著「起來」話語,不時拉人站起……
隨著他的訓斥,一個個疲憊身影站了起來,一個個將不願起來的身影拖了起來,數千人一一打著晃站起。
「沈允婻……沈允婻……娘地,跑哪去了?」
劉衛民在人群里一陣怒吼呼喊。
「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