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使節的回覆。
朝鮮人在聽到茅德勝提出來的各項條件後,立刻面如土色,無言以對。黃衣賊提出的條件,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極限,很明顯,這些條件他們一條也不可能答應,也無法答應。比如最後兩條,斷絕和清國的一切關係,這怎麼可能嘛!別的不說,要是「我大清」再次率軍過來征討,那麼朝鮮還能再像上一次稱臣求和脫身嗎?恐怕不樂觀。
而最後一條更是令人無語,賠款一百萬兩,這怎麼可能!先不說朝鮮能不能拿得出這筆錢來,就算能拿得出,也決計不會賠給什麼黃衣海寇!這事關朝廷臉面,不可輕忽,而且一百萬兩銀子也著實是太多了一些!
朝鮮使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而茅德勝則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群人,似乎在等待他們拂袖而去。不過朝鮮人還想再做一些努力,他們苦著臉與茅德勝逐條進行磋商。但茅德勝完全沒有談判的意思,他堅持一條都不能改,每條都是東岸人的核心利益,不容商榷,因此雙方最後毫無意外地還是談崩了。很快,朝鮮人忿忿不平兼且憂心忡忡地離開了東岸人的軍營,而茅德勝也離開了營帳,到前面去督促朝鮮夫子們修建簡易渡口與浮橋,以便溝通洛東江兩岸。
從登陸的第一天起,東岸的斥候開始穿梭於各地,一面偵查敵情、繪製地圖,一面捕殺敵方斥候。這些精銳的山丹獵人連滿清的白甲兵都敢正面硬扛,更別說這些朝鮮人了,他們很快就把附近的情況摸了個大致清楚,並粗略地繪製了一份地圖。
莫茗將這份地圖與後世的地圖悄悄比對了一下,然後便開始發布命令。洛東江西岸是此時釜山港所在地,不過也沒什麼人口,港口條件也不咋滴,在派翟從諤領兩千人占領那裡後,莫茗便把注意力轉到了別的方面,比如洛東江的東側與北部地區。
從5月13日開始,東岸大軍開始東進、北上。在訓練有素的野戰炮兵和犀利的騎兵部隊幫助下,他們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朝鮮吏民紛紛逃散。但兩條腿的他們又如何跑得過四條腿的騎兵,很快,那些體弱的女人和小孩便被如同羊群一般驅趕到了海岸邊的登陸場,留守這裡的翟從諤部兩千人和挺身隊第三大隊兩千人將他們紛紛收攏起來,然後嚴加看管,直到有船隻來將他們接走,送到濟州島上面去為止。
朝鮮人也不是沒有抵抗,但這些分駐各處的小股兵馬又如何敵得過陣列嚴整的東岸大軍,況且他們也疏於訓練很久了,裝備也很差,正面交戰完全不是對手,基本都是一戰而潰的節奏。對於這些人,東岸大軍甚至都懶得來抓他們俘虜,畢竟東岸人要的是女人和小孩,而不是這些成年男子。
對於朝鮮人設防完整的大城,有炮兵協助的東岸人也不是不能攻下,但是他們此刻甚至都懶得去管他們了,只要城內的朝鮮人不出來妨礙東岸人在鄉下抓人搶東西,誰理你啊?況且留著這些城池不攻,離此不遠的朝鮮忠清道與全羅道還會屢次派軍來救援,但總是在正面交戰中被擁有多達六千戰兵、步騎炮兵齊全的東岸軍隊擊破,幾千援軍就這樣被白白放血放掉了。
看到朝鮮人如此弱雞,東岸軍隊開始擴大搶掠範圍,慶尚道的廣大鄉間地區頓時遭了災,糧食、牲畜、金銀以及女子被成批掠走,朝鮮軍隊一如既往地無所作為。相反,倒是那些家人被掠的朝鮮平民還算有些膽氣,屢次襲擊落單的東岸士兵(主要是挺身隊士兵,搶掠的主力)。他們給東岸人造成的傷亡甚至還超過了正面交戰中遇到的朝鮮軍隊,真是夠諷刺的。
整個五月就在這種搶掠的狂歡中過去了。東岸軍隊中無論是那些苦哈哈的黑人士兵,還是搶掠成性的韃靼牧民,又或者是來源複雜的挺身隊士卒,大家基本都是飽掠而回,發了大財。而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天,效率低下的朝鮮人也終於拼湊起了一支數量大約為四萬多人的部隊,開進了慶尚道,與忠清道、全羅道、慶尚道三地的軍隊一起,合兵五六萬人,朝東岸人壓了過來。
面對數量是東岸大軍好幾倍的敵軍,雖然對方的戰力是出了名的渣,但莫茗也不敢大意。他開始收攏部隊,然後退到了洛東江入海口的登陸場附近。留守這裡的萬餘人這一個月來已經在這裡粗粗修建了一座土木混合結構的營寨,東岸大軍分批退進了營寨內,然後與緩緩推進過來的朝鮮人遙相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