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於安第斯山,每年夏天的時候,雖然降水稀少,但山上大量的融雪仍然會順著河道洶湧而下,而這時就是紹塞河一年一度泛濫的時節。本地的居民們仿照南鐵公司的做法,在附近挖了好幾個帶閘門的人工水庫,以在豐水期更多地截留一些淡水下來。要知道,在枯水期的冬天,隨著大西洋海潮的猛漲,大量海水會在特定的時刻倒灌進來,而這時就是一年一度的紹塞河從淡水河變成鹹水河的時刻,這顯然會極大地影響鹽城港居民們正常的生產和生活。
人工水庫內養著一些淡水魚,同時水面也租給了本地居民放養鴨子和鵝。不過,在大多數時候,水庫內也會衝來許許多多的不速之客,比如在這片土地上沒有天敵、幾乎已呈泛濫之勢的南美三趾鴕鳥。
這些動物什麼都吃,草、植物的根莖、樹芽、果子甚至是退潮後海灘上的小魚。它們會游泳,非常警覺,同時跑得也很快,所以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除了美洲獅之外,它們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天敵,因此數量非常龐大,幾乎已經成了一害。
邵元義此時在鹽城港郊區所見到的便是一番這樣的場景:一群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鴕鳥,在吃完了種在岸邊的青菜後,它們又進入水庫,游向中心沙洲邊種的一些水生蔬菜這種食物對它們來說是一種美味。
邵元義的小姨子安娜撐著小船直往水庫中心而去,她一邊撐船一邊發出聲音驚嚇著那群鴕鳥,希望把它們驚走,不要再糟蹋她辛辛苦苦種植的蔬菜。那群鴕鳥果然膽雖然美味在前,但仍然沒有小命重要,因此很快朝另一側岸邊游去。
不料它們今天確實流年不利,這才剛剛一上岸,一群從外面訓練返回的民兵恰好途經此地。在看到這些鴕鳥不是私人馴養的後,這些尚騎著馬匹慢跑的民兵們便紛紛從兜袋裡掏出流星套索,朝這些鴕鳥身上套去。尤其是其中一名高喬騎兵,套索扔得尤其准,只見一隻碩大的成年雄性鴕鳥才剛剛張開翅膀跑出沒多久,便被他扔出的流星套索套住滾翻在地。在又一使勁掙扎後,套索便徹底鎖結實了,雄性鴕鳥發出了悽厲的嘶鳴聲。
剩餘的騎手們哈哈大笑,他們將隊形分散開,遠遠地形成了一個鬆散的包圍圈,將急欲逃跑的鴕鳥搞得暈頭轉向、無所適從,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在花費了一小段時間後,這些大大小小的鴕鳥便大部就擒,成了這些打靶歸來的民兵弟兄們的獵物,真是倒了血霉!
安娜跟那群士兵們交涉了一番後,那些人將其中三隻幼小的鴕鳥送給了她,作為菜地被毀的補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關係也都不錯,因此安娜很快又一臉笑容地撐船回來了。邵元義看著那幾隻仍在兀自叫喚個不停的小鴕鳥,很自覺地上前幫忙。
安娜在水庫旁的自家院子後面圈養了一些三趾鴕鳥,這幾隻小鴕鳥正好可以放進去一起圈養。雌性鴕鳥大概每兩三個月下一窩蛋,每隻每次可生20個左右的鴕鳥蛋,然後便由雄性鴕鳥進行孵化。不過安娜這裡肯定不會選擇孵化鴕鳥蛋了,事實上她家的鴕鳥蛋大部分都是拿到碼頭上出售給當地商人的,然後由商人們經過消毒處理後再統一運回國內銷售。
這些蛋個頭大,營養豐富,在東岸國內的市場很大,目前與從南非進口而來的鴕鳥蛋展開了激烈的競爭。但由於市場遠未飽和,因此目前雙方的利潤都相當不小。鹽城港的居民中養殖鴕鳥的不在少數,他們每日裡出外為鴕鳥搜集食物,順便撿拾一下野外散落得到處都是的野生鴕鳥蛋在一些草叢裡,運氣好的人一天之中能撿到幾十個鴕鳥蛋,這些都是被雄性鴕鳥放棄孵化的蛋,因為它們完全沒有被生在巢里。
幫忙將這幾隻驚恐萬分的幼年鴕鳥關起來後,邵元義和安娜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動身朝碼頭上趕去了。下午的時候,碼頭附近的一間大型倉庫內,將組織一場規模不小的拍賣會,拍賣的物資五花八門:有來自舊大陸的葡萄酒、有絲綢、有金銀飾品、有牲畜、有高檔皮毛、有生活日用品,甚至還有一些寶石、香料之類的稀罕品。
至於這些商品從哪裡來的,大部分人一概不知。不過據一些私下裡流傳的小道消息說,這是海軍從加勒比海私掠而來的貨物。你看看碼頭上停泊的那幾艘大小形制不一的帆船,半新不舊的,設計風格也明顯不是我東岸的,肯定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嘛!
第二百零七章 攪屎棍的節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