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產,事實上東岸大部分的土地都是公地)里劃一批出來,供本鎮新增人口(主要是成年的新一代青年)分配,於是他也給自己兒子報名了,冀希望能在那個新建的村子裡分到三十畝地。
不得不說,中國人對土地的渴望真是無比執著的,像朱老爺這種所謂的「城市戶口」本來是沒有土地的,他們獲取土地的唯一途徑就是報名去新定居點墾荒。想當年東岸工農業收入倒掛的時候(農民收入超過城市居民收入),很多城市居民就主動報名去邊境拓荒,為的就是分得一份屬於自己的土地。當然這些年城市居民的收入增長較快,而農民收入長期停滯不前,使得這種爭相當農民的行為被有所抑制——當然這更多地和政務院的政策有關,畢竟報名去邊疆墾荒的老居民(有利於以老帶新,同化新來者)的名額也不是無限的。
朱老爺雖然給自己的兒子報名了,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三兒子就一定會留在羅洽鎮。無他,報名的人多,而政府卻只拿出了少少的一點土地來供分配,誰能分得到就得看抽籤的運氣了。不過分不到土地的人也彆氣餒,因為他們還可以報名到新建定居點去定居,在分得屬於自己的土地的同時,也可以順便帶著幫助同化那些新來的外國移民。
「不過,朱老爺,你說朝廷是不是真會跟弗朗機人開戰?」利群終究還是念念不忘自家的小生意,只聽他說道:「我聽人說,這弗朗機國在泰西還和日斯巴彌亞國廝殺不休,在新大陸又和荷蘭紅毛打得不亦樂乎,你說他們還敢和朝廷開戰麼?他們有這膽子麼?真真是好大膽,居然說斷絕貿易就斷絕貿易了,好大膽……」
說到最後,利群又有些氣憤了:這弗朗機人好不曉事,以往和自己做可可粉批發生意的人也都是不講信用的奸商!自己剛剛接了好幾份可可粉的訂單,你居然就敢斷絕貿易了!知不知道俺老利要賠很多違約金啊?更別提還有信用上的損失了!唉,真是流年不利!
「你那點小生意算個屁!」朱衡朱老爺收拾好棋盤,然後只見他站起身,面朝東北方向拱了拱手,說道:「我看朝廷劉主席都比你著急,國中那些紡織廠可都等米下鍋呢,巴西人不賣棉花了,短時間內讓我們去哪買?佛州(佛羅里達)麼,倉促之間又怎麼可能買得到!況且巴西和佛州到羅洽港的運費也是千差萬別,航路的長短和危險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語,讓國中那些紡織廠花大價錢去佛州和泰西諸夷搶棉花,還不如讓他們去死!哼哼,你看著吧,好戲還在後面呢,朝廷肯定會有所動作的。」
「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俺老利這次光違約金就要賠上百塊,還得搭上一張老臉,這以後咋混呢。唉,確實,當初要是聽你勸就好了,在新華夏多盤下一座劍麻種植園,保不齊這會也發了。可惜啊,一念之差,竟至於斯!」利群長吁短嘆了起來,「狗日的還有平安縣那幫人,他們中的不少在棉河兩岸圈地搞起了棉花種植園,這次豈不是要大發特發?上次聽說薩卡拉瓦土人襲擊棉河港時我還笑他們白白砸錢打水漂玩呢,轉眼間只見土人就被打垮了,他們種植園裡的棉花也上市銷售了,唉,真是好命啊!俺老利咋這麼命苦呢?」
「嚎個屁喪呢?」朱老爺喝了口清茶,指點著利群道:「我聽說秘魯那邊也是有人種可可的,南鐵那邊也許就進口了一些也說不定呢?我看你不如坐船南下看看,看看通過南鐵的渠道能不能搞一些可可回來,如果行的話豈不是皆大歡喜,比你在這哭天搶地要強多了。」
「另外啊,本老爺最近讀《三國》,頗有些心得。」朱衡手捋鬍鬚,略有些自得地說道:「在這南方新大陸,咱東岸國便如那曹魏,實力、心氣都穩坐第一;那日斯巴彌亞和弗朗機便如同蜀漢和孫吳,兩者既和我東岸有隙,互相之間亦有齷蹉。兩者合兵共抗我東岸之時,或還能一較長短,可如今看來,卻是不大可能了。我東岸國只需耐下心來,徐徐圖之,便可各個擊破,一統這南方新大陸。」
「唔,那這荷蘭紅毛該做何解?」利群問道。
朱老爺聞言一陣語塞,良久後才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姑且算那孫吳國中的山越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