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他都能教得出來,心細得不得了,五花八門沒有他答不出來的問題,只有你問不出來的。
這就是有一個對內力理解無能的徒弟的好處,教會了她,這世上多幼稚,多不可思議的問題你都能找出最恰當的答案出來。
想當年,白一堂教授黎寶璐內力可是差點被逼瘋的。
現在考校過倆人後發現的問題不少,他一點也不藏私的點出,然後糾正,再小的問題他都會特意點出來說一遍。
沒辦法,教徒弟教出來的後遺症,一時改不過來。
但放在袁善亭和蘇安簡眼裡便是白一堂心胸寬廣,不遺餘力的提攜後輩。
除了是自己門下的弟子,不然現在江湖中有哪個前輩會對後輩如此?
所以倆人對白一堂的觀感特別好,好到他們不再介意被黎寶璐坑的那一次交易。
倆人回到車隊上,大家正圍著火爐篩鹿肉,黎寶璐正吃得滿頭大汗,看到倆人便連連招手,「快來,快來,我們都快吃飽了,就等你們兩個了。」
侍衛長也回頭笑道:「沒有酒,不然合該讓他們罰酒三杯才行,這都遲了多長時間了。」
袁善亭和蘇安簡笑著上前,「我們沒有,黎女俠一定有,就看她捨得不捨得了。」
黎寶璐搖頭,「可不敢給你們喝,一會兒還得趕路呢。不然晚上要趕不到客棧了,那麼冷的天我可不想住在野外。」
「下一個停腳的客棧在郊外,只有一家,這麼多人跟著一家客棧肯定容不下。」侍衛長蹙眉道。
白一堂撈了一片肉片,不在意的道:「只要我們住得上就行了,下半響加快速度,他們沒有房間住,客棧里生火盆,大家在大堂里將就一晚也沒什麼,有房屋遮風擋雨,總比在外面受凍強。」
侍衛長扭頭看著那些正圍在一起的江湖人,見他們三三兩兩縮著脖子啃乾糧,有的連熱水都沒有,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煩躁,「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們?那麼冷的天,回家媳婦孩子熱炕頭不好嗎?」
白一堂和袁善亭沉默,蘇安簡則道:「他們不是來看熱鬧的嗎,馬一鴻和苗菁菁正往這裡趕,不日就會到達,到時候只怕會有一場惡戰。」
侍衛長蹙眉,他不太能理解江湖人的這種思路,「就為了看一場熱鬧就冒著寒風跟我們走那麼長的一段路?吃不好,睡不好,連穿都穿不暖。」
要不是陛下有令,打死他們都不會在這個天氣跑出來受罪。
而現在才過冬至,過幾日等下雪後只會越來越冷,路也越會越難走,難道就為了看一場熱鬧?
白一堂看了一眼蘇安簡,道:「你小子出自衡州蘇氏山莊?」
蘇安簡一肅,放下筷子斂手道:「是。」
「難怪呢,也只有名門出身的人才有這種閒情逸緻。」
見好友眼露迷茫,袁善亭眼中閃過笑意,替他解釋道:「看這些跟來的俠士,家境只能算得上中等及以下,大家當然不可能只為看一場熱鬧就跟那麼遠。那些真正為看熱鬧的這兩天應該都會陸續散去。」
蘇安簡臉一繃,問道:「不為看熱鬧,那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利益了,」顧景雲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淡然的道:「除了仁義,便只有利益能驅動人心,而若為了仁義,他們早心無所愧的上來與我師父打招呼,何必還心虛的跟在後面?」
蘇安簡沉默。
袁善亭就邊篩鹿肉邊道:「雖然白大俠說已把金銀上繳朝廷,但信與不信就全看個人了,馬一鴻和苗菁菁必定糾結了不少人前來幫忙,加上白大俠隨身帶著的這些,」袁善亭點了點後面級車的大木箱子道:「這些可都是白銀,誰會不心動?」
「他們當然不敢跟朝廷作對,但若是東西掉下來,他們假裝路過渾水摸魚卻還是敢的。」
「那陳淵呢,他也打的這個主意嗎?」蘇安簡問。
「陳淵?」白一堂蹙眉,思索半響才道:「襄陽朝陽劍陳氏?」
「不錯,正是朝陽劍陳淵,」蘇安簡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問,「白大俠認識他?」
白一堂緩緩的點頭,「年輕時曾相伴走過一段江湖,但分開後不久我便被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