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愛看熱鬧,陳珠道:「所以我才偷偷跑出來的,哪怕不能跟著進鄭家堡,來湊湊熱鬧也好。」
「不怕,我都打聽好了,要是家裡大人不帶我們我們就自己去,鄭家堡要開十天的流水席呢。」
陳珠「撲哧」一聲笑出來,「純熙妹妹你真逗,鄭家堡的流水席和招待我們武林人士的宴席是不一樣的,沒有請帖可進不去,須有人帶才行。」
黎寶璐目瞪口呆,合著這些江湖人不算在十天流水席內?
「這麼多江湖人,大家都接到了帖子嗎?」
陳珠點頭,「差不多吧,凡是有名號的都收到了帖子,門派的帖子可帶十人進場,個人的帖子也能帶三人進場。別看現在開封府里的江湖人多,其實都是大楚各地聚在一起的豪傑,要不是西域和北域離得遠,收到的消息遲,只怕他們也能趕在正日子裡來。」
黎寶璐一凜,與顧景雲對視一眼,皆有些凝重,宴請這麼多人得花去多少錢?
鄭家不過是開封府排名前十的鄉紳罷了,竟富豪至此?
最關鍵的是她師父有啥值得大家這麼惦記?從朝廷發布赦令到現在不過四十一天,整個江湖就針對她師父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黎寶璐忍住去抹汗的衝動,嘆道:「鄭堡主好高的威望啊,竟能這麼短的時間裡號召這麼多江湖人士。」
陳珠嗤笑一聲,不客氣的道:「他一個三流拳法的傳人能有什麼威望?不過是借著白衣飛俠的名號揚名謀利。」
「珠珠!」凌碧不贊同的叫了一聲,瞪著她道:「你之前答應我的話都忘了?」
陳珠吐吐舌頭,嘀咕道:「大家都知道的事,偏還不許說了。」
黎寶璐心裡跟貓爪子在撓一般,偏臉上不能流露半分,她偷偷地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你師姐也是為你好,這兒畢竟是鄭堡主的地盤。」
凌碧也聽到這句低語,微微頷首,希望小師妹新交的這個朋友能多勸誡一下她。
不是只有官場需要朋友的,江湖尤甚,出門在外,師門是倚仗,朋友就是相扶相助。
交友廣泛的江湖人哪怕是身無分文,每到一個地方也不心虛膽怯,因為他們有朋友!
小到吃喝玩可以找朋友,大到與人打架,被人追殺時可以找朋友。同樣的,你也要對朋友如此付出,人在江湖走,總有需要朋友幫助的時候。
所以江湖人尤愛結交,白一堂和黎寶璐最常吹噓的一點就是他的朋友遍布大楚,不管到哪兒都不缺吃少喝。
交友這麼廣泛的白一堂,黎寶璐鬧不明白怎麼還有那麼多江湖人要圍毆他,咋就沒人來幫幫她呢?
黎寶璐在心裡為她師父嘆氣,面上也嘆了一口氣,小聲問:「你見過白衣飛俠嗎?」
陳珠面色怪異的道:「我今年才十五,怎麼可能見過他?」
黎寶璐這才回神,面上淡定的點頭道:「也是,那時候他早被流放瓊州了。」
「可不是,」陳珠左右看看,小聲道:「不過我爹娘見過他,還跟他是好朋友呢。」
黎寶璐面色怪異,江湖上的朋友也太不牢靠了吧,既然是朋友幹嘛要來堵她師父?
「所以我爹才帶著我師兄師姐來給白衣飛俠撐場子的。」
黎寶璐聽到這最後一句不由精神一振,興致勃勃的低聲問,「那給白衣飛俠撐場子的人多嗎,他那樣的好人……」
總算有一個知己了,陳珠小朋友同樣壓低了聲音道:「就是,白衣飛俠那樣的好人,他們竟也想算計,我娘私底下都罵他們見利忘義,不過來給白衣飛俠撐場子的人照樣不小,這次鄭堡主能不能得逞還不一定呢。」
那你倒是說我師父身上有啥利可圖呀?
武林秘籍?
她全翻過了,除了本門派的內功心法和輕功,其餘皆為中品,最好的也只是中上,大家沒必要這麼拼去搶那幾本秘籍吧?
至於本門派的功法,她師父是正統傳人,在他沒死前誰敢明目張胆的搶?
這不是明著說可以搶奪別派功法嗎?那江湖還不大亂?
江湖上雖是一群糙人,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搶奪還有傳人的別派功法乃大忌,除非對方家裡死絕或是傳人幼小,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