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女兒同處一室,被打的竟然只有兒子,女兒毫髮無損。兒子更是被人當眾扔進湖裡,而女兒卻早早的脫身離開,韋莞要是她的親生女兒也就罷了,偏她是庶出,只不過是記在她的名下罷了。
要說崔氏不恨是不可能的。
想到韋莞年紀也差不多了,她不由冷笑一聲。回到韋家後便延長了韋莞關禁閉的時間,然後派人去清溪書院取消請假,直接給她辦了休學。
又開始積極的為她說親,想要在今年內把她嫁出去。
嫡母滿懷惡意,又是匆忙間說就的親事怎麼可能會好?
韋莞急得眼圈都黑了,最後還是費盡心機讓人在韋老爺面前說上了話,終於解除禁閉出門。
韋莞想要求父親,至少不能讓嫡母這樣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
但韋老爺也不傻,雖說寧太太收了他們的禮物,口頭上表示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但她特意提起韋莞,若是不懲戒她,寧太太又反悔怎麼辦?
所以對崔氏的做法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同意的。
只要最好找定的親事不是太難看就行。
韋莞見父親都如此放任不管,一時心寒。
她也知道關鍵,要想父親為她說話,那就必須徵得寧家的原諒。她畢竟是家族精心培養十多年的女兒,是有大用處的,只要寧家願意原諒,那父親就不會再用她來平息寧家的怒火,她以前的用處就又凸顯出來了。
她不求能夠繼續進書院讀書,至少在親事上不至於太被動。
韋莞想通其中關鍵,幾乎是一刻也不敢多停留便出府去堵寧思涵,她知道要見寧太太難,要求得她的原諒更難。
但寧思涵不一樣,雖然相交不深,可她自認為還算了解她,寧思涵心軟面軟,耳根子更軟,只要能得她原諒就行了。
哪裡知道寧思涵竟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見她不是躲開就是直接拒絕與她說話,不亂她說什麼她都一言不發,讓下人趕了馬車就走。
韋莞自認手到擒來的人一下變得棘手起來,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更糟糕的是,第二天她再出現去攔寧思涵時,她不僅態度更加強硬,身邊還跟了寧太太派來的人,要不是她知機早早收住了話口,只怕又要鬧到嫡母跟前了。
韋莞急得原地轉圈,眼看著嫡母加緊了動作,眼看就要為她定下親事,韋莞再顧不得其他,再次出府。
這一次她卻不再是去堵寧思涵,而去聆聖街堵黎寶璐。
局中人除了寧韋兩家,黎寶璐和顧景雲也算在局中,畢竟當初是他們二人插手才令事情中結的。
如今除了寧思涵可求外,也就黎寶璐能為她在寧家說上一句話了。
畢竟,她於寧思涵可算是救命之恩。
書院下學,顧景雲接了黎寶璐卻沒有回家,而是先繞道別處,讓寶璐吃到了心心念念的佛跳牆後才回家。
馬車回到聆聖街時西邊只剩餘暉,路上的行人漸漸減少,所以擋在巷口的馬車尤其顯眼。
韋莞看到馬車上的標記,不等馬車近前便下車候著。馬車才停下她便婷婷行禮,低著頭含著三分委屈的叫了生「先生」。
黎寶璐蹙眉,抬頭看了眼顧景雲。見他微微點頭後才撩起帘子看向車下的人。
「你有何事?」
韋莞準備了許久的話就被黎寶璐這句清冷的問話堵在了胸中。
想到這半個多月來的惶恐不安,韋莞忍不住委屈的垂淚,「還請先生救我。」
韋莞顧不得在大街上,跪下哭道:「當日之事是學生鬼迷心竅,然而學生乃庶出,實有許多不得已之處,如今學生悔過,還請先生原諒。」
黎寶璐眼中閃過凌厲,冷聲道:「你不該給我道歉,畢竟你算計之人並非我。」
韋莞張嘴便要解釋,黎寶璐卻微微抬頭止住她要說的話,道:「我教你們史學,你可還記得開課之初我說過的話?史書除了評功過,還會論是非,而能青史留名者莫不是在大是大非中堅守住原則的人。爾等哪怕不求青史留名,也該從中學會做人之道。不論將來你們要做什麼,要面對何種選擇,我都希望你們能夠明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