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豐就坐在這裡發呆,半天都不動彈一下,可嚇死小廝了。
何豐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便一片清明,咬牙道:「不看了了,扶我去雲璐學院,我就是求,也要求她們網開一面。」
一直坐在櫃檯後面裝模作樣翻看賬本,其實是一直伸著耳朵聽八卦的掌柜此時不由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後生啊,念你在我這兒住宿的情面上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何豐面色蒼白,連忙起身向掌柜行禮,哽咽道:「求老丈指點。」
他是外地人,在京城沒有門路,但掌柜是本地人,又在此開店,肯定會知道一些忌諱。
掌柜的搖頭嘆息道:「你最不該的就是騙婚,雲璐學院的師生最恨此舉,你算是踩到了她們的底線。你最好是趕緊離開京城,另尋門路吧,若是打著到雲璐學院門前跪地逼迫那女學生原諒你的主意,」
他搖搖頭道:「那就不是幾個學生針對你的事了,鬧得她們山長也知道了,別說京師,就是大楚各地的門路都能給你斷了。」
何豐目瞪口呆,「雲璐學院的山長如此霸道?」
「霸道?」掌柜的冷哼一聲,「這算什麼霸道,你是沒碰見十二年前浙商蘇家的事。」
一旁的夥計正在打盹,聞言精神一震,湊上來問,「可是十二年前蘇氏原配協妾趙氏上京求助案?」
「正是,」掌柜的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也知道?」
夥計嘿嘿的笑了一聲,撓著腦袋道:「小的當時還小,才八歲呢,不記事,但我小姑卻記得,哦,對了,我小姑也是從雲璐學院裡出來的,現在一家繡坊里當管事娘子呢。」
何豐見他們要歪樓,連忙將話題扯回來,「那件事跟雲璐學院的山長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那件事後來便是雲璐學院的黎山長一手推導的,」掌柜的雙眼發亮道:「那妾室趙氏就是雲璐學院裡出來的學生,是刺繡班的,據說一手蘇繡出神入化,從學院裡畢業時各大繡坊都爭相聘請,可惜不論許下多少重金她都不願意簽約,而是就到清溪書院裡當了先生,專門教導那些名門閨秀的女學生刺繡。」
「閒時她也有作品出來,莫不被人追捧,一件座屏都能賣到百兩以上呢,」掌柜的道:「後來她機緣巧合認識一綢緞商蘇老爺,那位蘇老爺不過而立,也是風度翩翩,談吐有物。」
掌柜的似笑非笑的看了何豐一眼,道:「當時那位蘇老爺就跟你一樣,隱瞞家中有妻室的事實,騙了趙氏。趙氏以為那位蘇老爺的原配真的去世了,加之蘇老爺也拿得出庚帖婚書,直接在京城又成親了一回。」
「趙氏可沒有你騙的那個小姑娘那麼幸運,她嫁給那位蘇老爺後便幫著他在京城打開局面,後來生下一女,這才跟著那位蘇老爺回鄉祭祖,待回來了家鄉她才知道蘇老爺的原配夫人根本沒死。」
「她是雲璐學院出身,不僅識文斷字,手腕能力樣樣不缺,又在清溪書院那樣的地方當過兩年先生,自然不願意屈身做妾。好在她也明辨是非,知道此事並不與原配夫人有關,她便一心要帶著女兒離開,跟蘇老爺和離。」
「只是蘇老爺從趙氏這兒嘗到了甜頭,哪裡願意放她走?一邊將她女兒從她身邊搶走,一邊軟禁她,逼著她為自家的綢緞莊刺繡,又用她的人脈打點生意。」掌柜的摸著鬍子道:「也是那位蘇老爺不會做人,跟趙氏撕破了臉皮,卻也跟他的原配夫人生了嫌隙,如此過了兩年,趁著那位蘇老爺出遠門的功夫,他的原配夫人就藉口回娘家,偷偷帶走了趙氏,一路到了京城。」
「待蘇老爺發覺追過來,趙氏早去衙門裡狀告蘇老爺,不僅如此,她還去雲璐學院裡直接求見黎山長,求黎山長給她做主。」
掌柜的摸著鬍子道:「黎山長是太傅夫人,他們夫婦二人很少插手政務,便是有也多涉及教育,但那一次她可氣狠了,短短一個月內,不僅讓那原配夫人跟蘇老爺和離,直接分走他近半的財產,又賠了趙氏許多錢物,還直接出手打擊他的產業。讓人查他的稅收,質量等。」
「總之戶部跟衙門裡的人走了幾遭,那蘇老爺就關門歇業了,那些本來賒欠賬款的人紛紛上門要債,不到半年蘇老爺就傾家蕩產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