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的驚喜瞬間沒了,他看了徒弟半響才問道:「你從哪兒聽說的習武要先扎馬步?」
黎寶璐有些心虛的道:「話本上不都這麼寫嗎?」
白一堂就不客氣的沖她一翻白眼,「沒事少看那些話本,全是窮書生們臆造的,你想扎馬步,沒有兩三年的基礎功是不可能的。」
……合著扎馬步還屬於更高深一點的習武辦法嗎?
白一堂就揉著她的頭髮解釋道:「你現在年紀小,正在長身體,這時候扎馬步是不想再長了嗎,師父才教你的動作是打開經絡,鍛煉關節的,你唱練著,身體就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僵直,以後習武事半功倍。」
又道:「硬功等你再長大一些才能練,不過可以先記招式,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底子打好,等過一段時日師父教你內門心法,那才是重中之重呢。」
黎寶璐眼睛再度亮起來,那不就是傳說中的氣功嗎?
黎寶璐年紀太小了,除了打底子,也就可以練內力了。
於是,在確定黎寶璐將身體鍛煉開後,白一堂正式教她本門的內功心法,說白了,就是氣的在體內的行走路徑。
黎寶璐一臉懵懂的抬頭看向師傅,弱弱的問道:「師父,我又不能內視,我怎麼知道氣走何路徑?而且人怎麼可能控制氣體呢?」
「感覺!」
黎寶璐閉上眼睛努力感覺了一下,半響睜開眼睛後依然懵懂的看著師父。
白一堂微微一笑,摸著她的腦袋道,「不急,你先把心法背熟,再慢慢參透就是。」
笑話,想他天資卓越,練成第一絲氣感時也花費了半年時間,在這之前完全懵懂摸索,小徒弟要是這一閉眼的功夫就能練成,他還要不要活了?
白一堂背了手要走,黎寶璐卻攔住他,她還有許多問題要請教他呢,內功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她又沒見識過,自然要問唯一有經驗的師父。
比如:「師傅,當時你是如何煉成第一絲氣感時,當時有什麼感覺?」
又比如:「氣感練成以後你如何控制它照自己的意念行走呢?」
白一堂:「照著秘籍堅持練就練成了,感覺便是渾身一輕,進入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等你練出氣感你就知道了。等你練出氣感你自然知道怎樣讓它照意念行走,此時與你說你也不懂。」
這答案跟不說有什麼區別?黎寶璐無奈道:「您不說我自然不懂,您說了我不懂卻也有一個思考的方向不是?」
白一堂看了她一眼,半響才道:「感覺,你自己去感受吧。」
黎寶璐:「……」
黎寶璐只能捧著那張白一堂才寫下來的內功心法回家。
顧景雲瞄了一眼,帶著三分嫌棄道:「這字真醜。」
「……我師父寫的。」
「你不要學他,雖然你習武,但文化課也不能落下。」江湖人的文化知識普遍不高,白一堂會寫字還算不錯的,許多武功都是靠口耳相傳。
「問題是我現在文化知識還好,武功卻學得不怎麼樣。」
「你師父不是才誇你悟性高嗎,教你的動作兩天就學會了,昨天晚上我看你練的還不錯。」
「那只是打開關節的小動作,關鍵是這個。」黎寶璐將那張內功心法遞給他看,嘆氣道:「我完全不知如何著手啊。」
顧景雲看著那張紙微微蹙眉。
晚上,黎寶璐早早的爬上床盤坐好,照著心法口訣默念,漸漸地,意識慢慢模糊起來,黎寶璐的眼皮沉沉的垂下……
顧景雲察覺到她呼吸綿長,微微挑眉,問道:「你練成了?」
室內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顧景雲放下手中的書走到她面前,歪著頭觀察了她半響,最後伸出一指輕輕的戳了戳她的胸口,黎寶璐搖了一下就慢慢的倒在了床上,倒下時腳還是翹的,整個人像倒下的不倒翁一樣。
估計是覺得姿勢不舒服,黎寶璐翻了個身四仰八叉的睡著。
顧景雲靜靜的看了她半響,見她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他只能無奈的一嘆,看到她擺在桌上的心法口訣,他拿過來琢磨片刻,轉身便找出黎家的醫書。
醫書上有兩張圖是人體經脈穴道圖。
第三十九章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