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都是她自己鬧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皇上,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永寧,這都是……都是奕世子和世子妃搞的鬼,是他們給永寧設了圈套,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啊。」
皇帝微微皺眉,「這又關奕世子和世子妃什麼事?」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皇后便是將永寧公主為什麼要去法華寺原原本本告訴了皇帝。
皇帝聽後,良久都沒有開口,神色未明,看得皇后心裡也是沒底。
「你身為永寧的母后,她做出這種荒唐事來,你也難辭其咎。你且回去,靜思己過吧。」
「皇上……」
「來人,送皇后回去。」
內侍應聲進來,將皇后給請了出去。
皇后無奈,只得行禮告退。心中暗暗納罕,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后離開之後,皇帝輕咳了兩聲,身子向後靠在軟枕上,一雙眼睛陰沉下來,奕世子……定安王府……有他們在,這大順到底還是不能安寧。
駙馬的案子,由皇帝授意,交給刑部尚書主審。
刑部尚書倒是沒有一點馬虎,所有的證人證言全都詳細記錄在案。
倒也有一個伢子作證說曹孟坤害死了人命。
但曹孟坤抵死不認,一口咬定那伢子是在誣陷自己。
當初他也的確是將事情處理得很乾淨,沒有留點一點痕跡,所以除了這伢子的指證之外,沒有其他的一點證據。
這件案子審了半個多月,刑部尚書將最終整理出來的所有證言都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事已至此,那曹孟坤再難脫罪,皇帝親下指令,將曹孟坤押入刑部大牢,終生監禁,不得赦出。
這消息傳到公主府,永寧公主當場暈倒。
醒過來之後,自是得進宮面見皇帝求情,可皇帝早已料到,提前下了命令,若是永寧公主進宮,一律不見。
永寧公主回到公主府,一下子就病倒了,病了好幾個月,也算是暫時安生了。
只是人們的議論卻並未因為永寧公主的病倒而停下來,反而比之前更熱鬧了些。
都說這永寧公主匆匆忙忙下嫁給曹家三公子,這其中本來就有蹊蹺,如今這剛成親了不到兩個月,永寧公主就成了寡婦,看來縱然是托生在當朝皇后的肚子裡,日子也不見得一定是一直都順風順水的。
欒靜宜被冉修辰派去給秦大人送文書,回去的路上剛好碰到幾個同僚正在議論此事。
那幾個人也看到了欒靜宜,便是招手示意他過來,「這都中午休息的時辰了,怎麼冉大人還指使你做事啊?」
「就是去給秦大人送一趟文書而已,這就回去吃飯了。」
「話說,程翌,你最近可不怎麼跟我們一起吃飯了,平常你也是難得出來透透氣,同在翰林院,我們竟也難得見你一面。不是我說,冉大人未免也把你看管得太緊了些吧?」
說話間,那人便是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欒靜宜的肩膀上。
這本也是平常,大家同僚之間,年紀也都差不多,彼此私下裡相處,也都很隨意。
欒靜宜笑了笑,「倒也沒有,就是……你們也都知道冉大人做起事來都很認真的,我也不怎麼得閒。」
大家都是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程翌,你受苦了。」
程翌是他們這些人里,年紀是最小的,所以大家平常與他相處,也下意識地把他當作弟弟一般,難免隨意了些。
只是片刻之後,便有人覺得怎麼好像背脊發冷?這股被人盯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程翌。」
一道聲音自他們的背後響起,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看,發現正是他們剛剛提到的冉大人站在他們的身後,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幾個人心裡都暗叫糟糕,冉大人該不會是聽到了他們方才的話了吧?
欒靜宜愣了一下,忙對身旁的幾人道「那什麼,你們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保重……」身旁的人低聲沖他說了一句,這才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給拿了下來。
欒靜宜正要朝著冉修辰走過去,卻見冉修辰邁開步子往他們這邊來了,也便下意識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