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他人做嫁衣?」
項雲看著桌上擺著的信沒有說話。
這信上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他能感受到,項南已經漸漸脫離他的手心了。
「南公子必然跟楚國夫人有其他的交易。」老僕苦笑,「但不管是什麼交易,也比不上京城之戰的大功啊。」
項雲依舊不說話。
真是奇怪,他總覺得自叛亂後,他時運有些奇怪,似乎一帆風順,但又處處不順。
李奉安死了,跟劍南道的關係卻不順。
跟劍南道的關係不順,卻又與齊山結盟。
來到皇帝跟前直上青雲,但又緊要關頭受了重傷。
受了那麼重的必死之傷,但又被神醫救回來
算了,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是有機會的。
項雲深吸一口氣。
老僕看他臉色,問:「六爺,你怎麼想?」
現在再想項南已經沒有意義了,項雲看著前方懸掛的輿圖,道:「我想,安康山最好把武鴉兒殺了吧。」
這樣天下更加混亂,大夏岌岌可危,留給他的機會和時間就更多了。
初春的衛河湍急,但沒有水清浪白,河水中一片片血紅,河邊也沒有冒頭的春草,只有散落的屍首。
一場廝殺過後,輔兵成了陣地上的主力,他們奔走尋找存活的傷員,飛快的修補挖壕溝壘垛牆,做好下一次對戰的防護。
冷風如刀子般從臉上刮過,鼻息間滿是血腥氣。
武鴉兒看著這慘烈的戰場,道:「放開第二道防線。」
王力一把抓住他:「放開防線?那賊軍可都進來了!」
武鴉兒回頭看,遠方有隱隱的城池,道:「安康山的兵馬太多,平地野戰我們沒有優勢,還是退避城池,以城牆為防護,以守為攻。」
王力的臉色有些發白:「安康山的兵馬太多了,放他們進來,我們要想再突圍就不容易了。」
武鴉兒哈哈一笑,眼尾挑起,眉飛桀驁:「我就沒想突圍,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殺了我。」
王力揪住他翻飛的斗篷,鄭重道:「烏鴉,我們沒有援兵了,老都督被史朝擋住了,那個」
他從牙縫裡擠出另一個人。
「女人已經在京城打起來了,左手有韓旭送劍南道兵馬擋安慶忠,右手有項南領白袍軍打安德忠,她順風順水無憂無慮節節勝利」
京城唾手可得,她不會來援助他們。
「她就算不來,如今我們也可以當她是援助了,我們突圍四散,安康山就無心追打我們了。」
京城危急,安康山當然要去回防。
「烏鴉,你說實話,你現在就是要引著纏著安康山,撕開胸膛,用自己的身軀自己的命,不讓他走。」
武鴉兒看著王力點點頭:「我不說假話,我這一次就是用命在跟安康山搏命,但是這是必須的,現在收手,讓安康山殺回京城,那我們的堅持,我們的死傷就變成了一場空,楚國夫人的突襲,調動那麼多人脈兵馬也成了一個笑話。」
王力不說話了,他何嘗不知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武鴉兒看向前方,「但跟安康山打,不豁出砸碎整座山的力氣,想留青山,想著以後怎麼樣,這座山看似逃過一次,但實際上就是死了一次,整個山都沒有了生命力,長出的也不是柴,而是草,不堪一擊百無一用的草,這樣的草留在亂世,有什麼用?」
王力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膽小怕死,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怎麼想都吃虧。」
不只是這件事,自從叛亂後,他就覺得他們時運有些奇怪,似乎一帆風順,但結果總是吃虧。
武鴉兒的母親遭了山賊,幸運的是被人救了,但卻又成了人質,讓武鴉兒被要挾。
武鴉兒遭到要挾,盤桓淮南道時遇上京城官宦大亂,於是趁機入京搶下大功,一躍成為皇帝跟前的紅人,但皇帝很快死了。
皇帝死了吧又有安康山叛亂,為了保護新帝他們掌控了十幾萬兵馬,所向披靡威風凜凜,但每一次的功勞都換成了給那女人的賞賜。
換成給那女人的賞賜,天下都知道夫妻情深,那女人為了面子支援了安東,讓他們拿下了相州,但守著相
第七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