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烏雞吃完,山藥吃完,湯喝乾,洗漱一把,蘇清帶著福星直奔皇宮。
御書房裡。
蘇清去的時候,刑部尚書大人恰好從裡面離開。
眼見他灰頭土臉的,蘇清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刑部尚書重重一嘆,「別提了,楊德死了。」
蘇清……
啊?
「怎麼死的?」
刑部尚書就垮著一張臉,道:「昨兒陛下問完話,把楊德交給我,原本是想讓我安排一場假的刺殺,逼楊德說出齊王的秘密,結果,我假的刺殺還沒開始,楊德就真的被刺殺了。」
蘇清……
「徽幫的人做的?」
刑部尚書搖頭,「不知道什麼人做的,不過,十有七八就是徽幫。」
說著,刑部尚書重重嘆了口氣。
蘇清同情的拍拍他的肩頭。
這事兒,她也沒法勸慰。
重要的犯人死了,還死在他眼皮子底下,皇上不動怒才怪!
要不是刑部尚書一直兢兢業業剛正不阿,皇上貶了他的官都有可能。
刑部尚書吁一口氣,朝蘇清苦笑道:「將軍進去的時候,小心些,陛下火氣大。」
蘇清就點頭。
正要抬腳走,刑部尚書忽的道:「殿下沒事吧?」
蘇清以為他說的是孕吐的事,就道:「吐得有點厲害。」
刑部尚書的目光,驟然詭異起來,滿目複雜的看著蘇清,默了一瞬,忽的開口,「恭喜將軍了。」
說完,抬腳走了。
徒留蘇清一臉懵逼立在那。
啥?
皺眉看著刑部尚書的背影消失,蘇清轉頭朝御書房走去,忽的想到,方才刑部尚書都沒有喚她王妃,而是喚她將軍。
刑部尚書和容恆走的近。
平時,這些朝中官員,一般都稱她王妃,幾乎沒人喊她將軍,除了平陽軍的人。
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蘇清皺了皺眉,勞煩門口小內侍通稟。
不過須臾,小內侍推門請她進去。
御書房裡,氣氛凝滯,蘇清才進去,立在皇上身後的福公公就給她遞了個小心謹慎的眼神。
蘇清會意,滿目感激一個點頭頷首之後,恭恭敬敬上前問安行禮。
皇上一臉陰沉,吸了口氣,指了一側的椅子,道:「起來吧,坐著說話。」
蘇清也不推辭,謝恩起身。
落座之前,將那兩張被鴨鴨撓爛的信紙捧上。
皇上揉了揉眉心,微闔的雙目睜開,朝那信紙瞥去,「這是什麼?」
蘇清欲要起身回答,被皇上制止,「你就坐著說話。」
蘇清就道:「這是昨日福星隨同雲霞公主一起去定國公府時,鴨鴨在定國公的書房找到的。」
福公公……
用詞能不能不這麼嚇人!
皇上原本沉重的心思,都被蘇清這話驚得眼皮一抖。
鴨鴨找到的?
沒記錯的話,那是只雞啊!
感受到皇上和福公公的凌亂,蘇清苦笑一下,旋即道:「從福星的描述上,兒臣推測,當時應該是定國公欲要對鴨鴨不利,其手段大概就是火燒,不過,他低估了護國神雞的能力,所以,沒有燒死鴨鴨,反倒被鴨鴨從書房拿了這個。」
原本只是隨意一瞥的信紙,在蘇清這麼傳神(嚇人)的描述過後,皇上鄭重其事的拿起了那兩張紙。
兩張紙上的筆跡,他都認得。
一個是定國公的,一個是塔塔爾的首領的。
這一屆塔塔爾首領的女兒嫁給了定國公為妻,也就是現在的定國公夫人。
這位首領異常疼愛女兒,唯恐她在京都被人欺負,所以,家書至少每月一封。
起初,皇上還派人偵查過那些書信,並無他想像中不該有的內容,全部都是尋常家書。
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多疑。
直到後來,平陽軍的戰馬被人下了瀉藥,平陽軍幾乎全軍覆沒,皇上才再次對定國公府起了疑心。
可惜,一直沒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