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人按住的墨邪,像是兇惡的賭徒,拼命的掙扎著,雙眼赤紅的可怕,憤恨的瞪著戴著面具的男人。
他好似被困的野獸,在囚籠里掙扎。
當墨邪看見輕歌體內的鮮血沿著短刀流出時,他失去了掙脫的力氣,萬念俱灰般跪在地上,突地,抱頭痛哭。
他低著頭,一聲聲的吼著,撕心裂肺。
躺在冰涼地面上的輕歌,聽見墨邪的聲音,雙手顫然了幾下。
左心房皮肉撕裂開的痛,將她體內的嗜血因子給徹底激了出來。
遠處,橫抱著藍蕪的梅卿塵背對著輕歌,聽到身後的動靜,梅卿塵脊背僵硬。
他把藍蕪放了下來。
藍蕪要朝輕歌看去,卻見他一手摟著藍蕪,一手覆在藍蕪的眼睛上。
「太血腥了,不要看。」
梅卿塵痛苦的閉上眼,事已至此,他想救那個女人也沒有辦法。
就算他和焚缺都加入戰鬥,都不會是面具男人的對手,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藍蕪。
要是藍蕪傷到了一分一毫,只怕他會崩潰。
可他不敢往後看,若是看了,這會成為他下半生的噩夢。
他曾經當眾求婚,情之所向的女人,如今被他害的死生不如,心臟都要被人活生生挖出來。
至始至終,藍生煙、邢荼蘼甚至是雪靈兒,都默默的觀望著,沒有走,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倒是魔瓊,幸災樂禍了一番。
她甚至認為,這樣的懲罰,落在輕歌的身上,算不了什麼。
她魔瓊,可是失去了一條臂膀啊。
暗處,邊角。
花影的脊背緊靠著牆壁,純粹如雪的黑眸靜靜的望著躺在死神鐮刀下的輕歌。
她微微側著腦袋,似是在想著什麼,喃喃著,「要死了嗎?」
夜輕歌不應該死在這裡啊。
此時,面具男人手中的短刀,不斷的往深處插去。
鮮血源源不斷的往外翻。
水銀色的炫目光滑,閃耀著。
面具男人心動的看著那一縷血光,戴著皮手套的手就要伸進輕歌的身體將雪靈珠拿出來,眾人的心,瘋狂的跳動著。
生死一線。
墨邪痛苦的喊著。
梅卿塵閉上雙眼。
焚缺被桎梏。
輕歌躺屍般,雙眼沒有焦距。
然而,千鈞一之際,輕歌看著天頂的雙瞳,逐漸有了意識。
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由遠至近。
一個男人,朝這裡狂奔而來,那雙陰詭異瞳,攝人心魄,殘殺肆虐!
雪女山,崩斷!
亂煙起,紅袍如火的妖冶慵懶男人,從天而降!
輕歌滿是鮮血的臉上,逐漸綻入一抹祥和的笑。
她的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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