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自入傳舍,許劭看著他離開,遲疑了片刻才上車,直接回家。最近他事情比較多,請了病假,不用去太守府當差。回到家,站在庭中想了好一會兒,又來到許虔的院子,把遇到劉備的事說了一遍。
許虔聽完。「你確定劉備說的是請教?」
許劭卻有些不太肯定,回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應該是吧。」
許虔反覆權衡了一會,搖搖頭,覺得不可理解。「子將,我覺得這事有些古怪。按你所說,這劉備是個反覆之人,孫策恐怕不會信任他,派他去抄曹家,又讓他協助武周整頓豫州,明顯有借刀之意。他讓劉備來見你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你要謹慎些為好。武人粗暴,他身邊那兩個也不是什麼善類,萬一一言不合,衝突在所難免。你明天可以有所準備,千萬不要激怒他。」
許劭沉默不語,心裡卻很是憋屈。我在汝南士林成名二十餘年,什麼時候需要對一個武夫忍氣吞聲?就算是曹操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都沒給曹操一個好臉色。現在來了一個邊鄙人,我居然要小心?可是兄長說得對啊,曹操就算拔刀,他也不敢真傷我。劉備卻說不定,孫策派他來也許就是想借刀殺人,讓劉備一怒之下殺了我,再把劉備殺掉,一舉兩得。
可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冤枉得很?
唉,這豫州沒法呆了。看來還是文休有先見之明,他寧願寄寓在吳郡也不肯回來與孫策共事。要不然,我也走吧,就算不去吳郡,也可以渡江去豫州。孫策應該沒能力攻擊豫章吧?他在豫州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能活幾天都說不定。
「兄長,我和孫策積怨太深,恐怕很難緩和。如果明天談得不妥,我想暫時離開汝南。」
許虔看看許劭,點點頭。「也好。我們許家風頭太盛,孫策如果真要對豫州世家下手,我們難逃一劫。你性子太剛直,離開一段時間比較安全。家裡的事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呢。」
許劭尷尬不已。「那就委屈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