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手揮五弦,目送飛鴻怎麼樣?」
「好!」孫策贊了一句,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阿姁,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文縐縐的詞了?」
尹姁下意識的捂著眼,瞪圓了眼睛,眼珠轉了轉,正想著如何解釋,麋蘭適時補位,輕咬孫策的嘴唇,堵住了孫策的嘴。孫策想躲,嘴唇一動,卻被麋蘭的香舌搶入門戶,滿口甜蜜,再也無暇追問。尹姁拍手道:「妹妹做得好,今天我們姊妹攜手,一定要殺他一個落花流水,丟盔棄甲。」俯下身來,雙手如彈琴一般在孫策肋下輕撥,走走停停,忽分忽合,曲曲折折,奔要害而去。
……
一場酣戰,孫策雖然驍勇,終究輕敵在先,被尹姁、麋蘭聯手殺得大敗。
滿室生春,孫策提起滾落在地的被子,將三人蓋好,又順手拉開窗簾。窗外卻已經黑了,明月照江,倒映成雙。「天真黑啦。」
「虧得黑了。」麋蘭伏在孫策懷中,像一隻小貓,呢喃道:「好累啊,我不想起來了。」
「你休息會兒,我來打水清潔。」尹姁掙扎著想要坐起,卻被孫策拉住,攬在懷中。「急什麼,再躺一會兒。放心吧,今天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休息一下,待會兒再戰。」
「還不服?」尹姁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真以為自己能通神啊。」
「一時大意,小受挫折,豈能就此灰心喪氣?自然當重整旗鼓,再戰三百回合。」孫策義正辭嚴。「通神雖不敢期,通百脈卻是要爭取一下的。」他轉頭看看酥軟如泥的麋蘭。「再說了,蘭兒已經潰不成軍,你孤軍奮戰,還能那麼驍勇嗎?」
尹姁抬頭看了一眼麋蘭,埋怨道:「平日讓你多練練導引,你就是不聽,說辭一套一套的,臨陣卻是不堪一擊。現在可怎麼辦,先勝後敗,白忙一場。」
麋蘭扯過被角,吃吃地笑,卻不說話。
孫策拍拍尹姁。「跟我說說你那手揮五弦,目送飛鴻是怎麼來的。你這手法很新潁啊,以前沒試過。」
尹姁得意地笑了。「不告訴你。」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我從炙經里看來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我可取不出這麼文縐縐的名字。」她撐著雙臂抬起身子,杏眼斜睨。「你猜是誰?」
孫策搖頭。
「墨香。」
「墨香?」孫策很驚訝。「那豆芽似的小姑娘?」
「豆芽?」尹姁撇了撇嘴。「你別看她身子小,修行可深。雖然蔡大家沒說,我卻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蔡大家專門為周將軍準備的,這房中的學問簡直比權姊姊還高明。現在還和蔡大家一樣紙上談兵居多,再過幾年,蔡大家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將軍,你想不想也養幾個這樣的婢女?」
「我不要那樣的婢女,總感覺……怪怪的。」孫策岔開話題。「你還看醫書?」
「也沒專門看,就是去本草堂的時候聽了一些,覺得有意思,便找書來看了看。」
孫策笑了起來。「很好,看來我們家又要出一位神醫了。」
「嘻嘻,我可成不了神醫,我只想學一點醫術,有個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大驚小怪的麻煩別人。」
「這也是本事。」孫策親了親尹姁的額頭。「繼續努力。」
尹姁略通草藥,當初何家有個巨大的藥房,就是由她管理的,他和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那個藥房裡。他在南陽推行新政,建本草堂,尹姁就持了本草堂的股份。南陽是藥材寶庫,這幾年本草堂的製藥水平不亞於南陽鐵官的軍械水平,尤其是依照郗儉的方子研製的傷藥供不應求,利潤豐厚,尹姁也積攢了一筆不少的私房錢。不過和有工坊在手的袁權、有家族支撐的麋蘭比起來,她那點錢也就不起眼了。為了能讓自己有一技之長,看些醫書是她最自然不過的選擇。
有競爭,才能激發潛力。
受到孫策鼓勵,尹姁勁頭更足,翻身坐起,下了床,點起燈,轉身回來,跨坐在孫策腰上,笑盈盈地說道:「將軍,我幫你按摩吧,我從《歧伯炙經》裡學來的。」
孫策嘴角微挑,目光從她臉上緩緩下移,落在她因姿勢顯得更加豐盈的雙峰上,嘴有點干。
「按摩啊,好,好。」
——
船頭,張紘伏在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