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故意讓她發現的?」楚衡不解,她記得上次去醉香樓的時候,世子爺被譚將軍的女兒譚嫣兒撞到,為了保守秘密,他還給譚嫣兒服用了擾亂神志的荷花蜜。
秦嵐點了點頭:「幾日前世子爺便跟譚嫣兒秘密相會過,而今日,譚嫣兒入藤王府祭奠,更是在千甲樓同世子爺單獨處在同一個屋子裡兩個時辰之久,這兩人在內室濃情蜜意,譚將軍跟騰王爺便已經在外面商量結親的事了。」
「……」楚衡垂著頭咬牙切齒,她果然沒猜錯,姬城那日之所以放過譚嫣兒,根本不是因為他的仁慈,而是因為這姬城本就色膽包天。更讓人氣氛的是,這姬城前腳還跟自己訴衷腸,後腳便另覓佳人了,完全將自己忘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當真無情。
「我的主子想讓你做的,便是破壞世子跟譚嫣兒的聯姻。」秦嵐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臉上的表情飄飄忽忽讓人猜不出情緒:「以你無妄的能力,破壞這一場聯姻應該不在話下。」
「你家主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在地牢裡,能有什麼辦法。」楚衡說話都硬邦邦的,臉頰氣的鼓鼓的:「況且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壞人姻緣的事,我可不想做。」
「你喜歡世子爺?」秦嵐突兀的問道。
「啊?」楚衡被秦嵐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臉也騰的一下紅了:「瞎說,我怎麼會喜歡那種人。」
秦嵐疑惑的盯著楚衡,半晌她才點了點頭:「最好不是。」
楚衡一揚脖子:「當然不是。」
「記住,不能讓譚嫣兒嫁給滕王世子。」秦嵐站起身來,又帶上了黑色的兜帽:「做好這件事,你就能見你爹了。」
楚衡咬了咬嘴唇,盯著秦嵐看了半晌,方才頷首算是應下了。
「你既然答應了,我們會想辦法將你從地牢裡放出來,你且再等等。」
秦嵐走了,楚衡坐在凳子上生悶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生氣,不過是滕王世子要訂親了而已,同自己又沒什麼關係,可這心裡的氣兒卻嗤嗤的往上躥。
第二天一早,楚衡還沒睡醒,便再次聽到了牢門鎖鏈叮叮噹噹的聲音。楚衡支起眼皮,下一秒看清楚來人,她趕緊從草垛子上翻身坐了起來。
「王爺。」楚衡站起身來,扯了扯身上衣服的褶皺,對著滕王行了揖禮。
滕王正目光囧囧的盯著楚衡,好似楚衡身上有什麼讓他極感興趣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話:「你便是楚衡?」
楚衡頷首:「奴婢是楚衡。」
「可曾因為本王遣走你爹楚三的事怨恨本王?」
楚衡疑惑的看向滕王,不知道滕王何以這麼說:「奴婢不敢。」
「你敢燒我滕王家廟,還有不敢的事?」滕王的聲音緩慢低沉,卻不見其中有怒意。可曉是這樣,楚衡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王爺,何出此言。」楚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交疊行了個稽首大禮:「王爺,奴婢不知道王爺聽了什麼謠言,可佛堂被燒的時候,奴婢正在這大牢裡。」楚衡這稽首禮拜的十分標準,頭至手,手至地,手在膝蓋前,頭在手之後,就連腰身的下傾程度都一絲不差。
「瞧你這禮節……」滕王冷笑了一聲:「如你這般標準到一絲不差的禮,便是後入宮的嬪妃都做不到,非得是宮中生宮中長得,才能這般吧。」
楚衡後背一僵,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蠢貨。看來今兒滕王是摸准了消息才來的,自己想哄過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王爺仁慈,當時奴婢救父心切,燒了藤王府的家廟,實乃無奈之舉。」楚衡厚著臉皮開始求情:「還望王爺不要同奴婢一般見識……」
楚衡已經做好被一巴掌輪出去的準備了,可現實卻出乎楚衡的意料,滕王不僅沒生氣,反倒伸手來扶楚衡:「你是為了你爹,本王又怎麼會怪你。」
楚衡借著滕王的勁兒站起身來,一臉驚疑的看向滕王,她實在不明白這滕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爹是我藤王府的忠僕,當時收押他,是我夫人做的不妥當。」滕王將楚衡按到凳子上,自己則坐到了楚衡的對面:「至於讓你父親上京頂罪,那是本王一氣之下做的決定,這決定一下,本王就後悔了,畢竟,楚三陪了本王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