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楚衡又白了那少年一眼:「江嵐,你別管的太寬了。」
楚衡的話音一落,那叫江嵐的少年郎窒了一下,可只一瞬間,他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來:「你以為我樂意管你?」
「算了算了。」楚衡嘆了口氣:「倒是說說,你怎麼跑來藤城了。」
江嵐挑了挑眉毛:「還不是因為無妄出現在藤城的消息已經傳到宮裡了,我身為你的舊主子,就不能來看看麼。」
「可我是昨兒才暴露身份的吧?」楚衡眼睛瞬間又瞪圓了:「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馬,這才趕的過來。」江嵐一臉的雲淡風輕,好似說的只是一般小事而已:「而且,你的身份多日前便暴露的,前天早上消息就已經傳回宮裡了,母后也早早便知道了。」
「那你是前天一得到消息就來了?」楚衡眼底有霧氣升騰:「京城離藤城這麼遠,你只兩天便到了,竟這般快。」
「我擔心若是別人比我先到,你的命就沒了。」江嵐從袖筒子裡抽出一柄短劍來,擲到楚衡腳前。那短劍的劍鞘劍柄都是青銅打造,平凡的很,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這青鸞劍原本就是你的東西,關鍵時候,或許可以保護到你。」
楚衡彎腰將劍從地上撿起來,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拔劍,次啦一聲冷光瀲灩而出,光可鑑人削鐵如泥的剛質劍身便映入眼帘。
「可是我不會用劍。」楚衡將短劍收入劍鞘,手向上一送,又將青鸞劍扔回給樑上的江嵐手中:「這柄劍只有在你手中,才不會辱沒它。」
「我拿它無用,還是你留著防身。」?江嵐又一次將劍扔了下來。?
楚衡搖了搖頭,又想將劍扔回去,可就在這時,亭子邊的小路上傳來了腳步聲。楚衡趕忙俯下身,三兩下將劍綁在了裙底的小腿上,低聲對著樑上的江嵐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嵐卻絲毫不在乎那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依舊用原本大小的聲音跟楚衡說著話:「老友見面,這麼快就走?」
楚衡沒回答,站起來直接往亭子外面走去。
一陣清風吹來,亭子外面草木唰唰作響,楚衡的已經邁步跨出了亭子,身後涼亭里江嵐的聲音飄乎乎的傳了出來:「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不。」楚衡的腳步停了下來,用後背對著涼亭:「衡兒懂,宮闈傾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江嵐您是皇上,您能做到這樣,已經對衡兒很好了。」
「小胖墩……」
楚衡離了涼亭,正好瞧見芙白迎面走來,楚衡這會心亂如麻,也不想跟芙白打照面,就轉身躲到路旁的石頭景觀後面,想迴避一下。
青石路上,芙白一身縞素,在她身旁還有一位中年美婦人,正是芙白的娘,大夫人昔日的貼身丫鬟白,劉侍郎的結髮妻子白蓉蓉。這對母女正一邊走路,一邊聊著天。
「娘,這兩天府里的事兒多,老祖宗病重,王爺和世子爺都還沒來得及審爹,爹這會在牢裡還算安生。」芙白扶著白蓉蓉的胳膊,語氣輕緩溫柔:「娘,女兒勸您,您最好還是別去看爹了,看了也只是給自己添堵。」
「我怎麼能不去看他,他可是堂堂的刑部侍郎柳大人,平日裡可難看到他這般狼狽。」白蓉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明顯的恨意,似乎自家相公落難,她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幸災樂禍。
「爹和大夫人的事,老祖宗已經看到了,娘若是想報復,大可讓老祖宗清醒過來,那樣不是更過癮。」
「不。」白蓉蓉拍了拍芙白的胳膊:「老祖宗是藤王府的老祖宗,她只會捂著自己家的醜事,而娘則想讓這醜事人盡皆知,讓大家都知道她滕王府的大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娘,這樣不但會毀了大夫人的名聲,滕王府的名聲,怕是連爹的官途也會斷送掉的。」芙白眉頭蹙了起來:「若是爹的官兒沒了,娘您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的……」
「你爹這個官,當還不如不當的好。」白蓉蓉眼中多了抹恨色:「他這官兒越大,是越不把咱們娘倆放在心裡了,你就說他當初,竟然為了升官,就把還未及笄的你送來藤城……」
「娘……」
「不說這個了。」白蓉蓉眉頭皺的緊緊的,一臉氣悶:「一說這事娘
046 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