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銅牌為何物?」白止露眼睛一亮,一臉好奇的探上前去。
「蠱牌。」知月臉上閃過一抹舒心的笑意,下一秒她伸手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了那銅牌之上。
「天……」白止露腳踝一痛,跌倒在地,她用手握著自己的腳腕,先是驚詫,隨後眼底放出了璀璨的光:「這竟然是蠱牌……」
「你不怕?」知月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你被種了紅絲蠱,而蠱牌此刻在我手裡,你的生死可都由我控制。」
「不怕,有什麼好怕的,便是沒有這蠱牌,能輕易弄死我的人也多的是。」知月倒是看得開,她鬆開揉著腳踝的手,站起身來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雙目灼灼的看著蠱牌,「相比生死,我更在意的是,這世上真的有蠱牌這種東西……」
「當然有,不過據我所知,流傳與世的蠱牌也就僅此一面而已。」知月將蠱牌收到袖子裡,臉上的表情淡的很,她雙目直視著白止露,緩緩說道:「這蠱牌我僅僅在幼時,在我爺爺那裡見過一次,如今竟然出現在你的手裡,想來是楚衡使了什麼法子偷出來的。這蠱牌僅可用一次,我已經用血沾了它,你就不必再打它的主意了。」
「啊?只能用一次,那棵真是浪費……」白止露一臉的遺憾。
知月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麼。
「說不定這世上還有蠱牌的,未必只有這一面……」白止露眼神一轉,又問道:「王妃不是出身市井麼,您爺爺又是哪位?」
知月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皺起了眉:「我爺爺的名字說了,你想必也是不認得的。」
白止露聽了這話,眼中的光不僅沒有暗淡下去,反而更亮了:「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三日後。
天降大雨,藤城出了件大事。自打上次江水泛濫之後,藤城一片生靈塗炭,洪水過後,藤王重新加固了大堤,四散流離的百姓也漸漸遷回了藤城,可藤城終究還是失去了往日的榮光。
這原本就所剩無幾的人口,再禁受不起一點波折。可大雨過後,江水竟然又一次漫上了大堤。雖然還沒決堤,可這決堤的事還不是說來就來,誰也說不準麼。
陽光被擋在厚厚的烏雲後頭,正午時分這天色暗沉的好似暮色西沉,天空黑雲翻墨,腳下是已經溢出來的江水。
藤王騎著馬披著蓑衣站在江堤上,整個心都是糾起來的。
若說上次江堤潰塌是人禍,那這次……
藤王翻身下馬,看著眼前暗涌的江浪,心裡沉的好似壓了千斤巨石一般。這次,是天要亡藤城麼?
與此同時,在大江上游,楚衡披著一身蓑衣站在江堤上,她手中拿著火把,正沿著江堤一點點的往下遊走,她每走一步,便用腳在江堤上敲一敲,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楚衡在一處低洼前停了下來。
這處江堤已經完全被江水蓋住了,水已經順著江堤往外溢出。若是決堤放水,此處是最佳之地。
楚衡將火把插在身側的地上,大雨傾盆,雨珠子落在那火把上,竟澆不滅它半點。
「你在這裡做什麼?」
清冽的男人聲音透過磅礴大雨傳了過來,楚衡回頭瞧去,姬城撐著把黑色的油紙傘站在江堤下頭。
兀然見了姬城,楚衡瞳孔猛地一縮,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因為太用力指節泛的發白。
「你在這裡做什麼?」姬城又問了一遍,他瞳色暗沉,聲音聽起來也透著十分的不快,「藤城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若是不想死,還是快點離開這裡。」
姬城這話音剛落,楚衡倒是怒的笑了起來:「憑你,也殺的了我?」
「我殺不了麼?」姬城眉頭顰的更緊了,他冷哼一聲,手上劍出鞘,竟一個提身,直衝著楚衡飛了過來。
楚衡嚇了一跳,這姬城說拔劍就拔劍,倒是一點不給人準備的時間。而這江風暴雨,楚衡身上的藥是半點用處都用不到,至於銀針之類,更是難以近姬城的身。
轉眼間劍尖已經到了楚衡眼前,楚衡急忙後退兩步,腳下一滑,竟然直接跌入到身後的江水之中。
就在楚衡落水的同時,姬城收起了劍,跟著也跳了下來,楚衡只來得及看一個黑影飛身過來,下一秒脖頸一痛,她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