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王想起最近王妃的反常,心裡越發慌亂起來,他扒著知月頭髮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若是眼前的真不是王妃,那王妃現在在哪兒?她該受了多少苦……
「王,王爺……」知月聲音小小的,她實在不知道藤王到底在撥弄什麼。
藤王的動作忽然停了,他的眼睛落在知月的頭中央。在知月緞子般的頭髮縫隙里,是雪白的頭皮,頭皮面有一道淺淺的猩紅色印記,這紅痕是王妃冬臨打娘胎里便有的,藤王也是給王妃梳頭的時候才發現的,這紅痕便是王妃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有人易容成她,也絕對不可能連這紅痕也一併易過。
「冬臨,真的是你,你可嚇死我了……」藤王常舒一口氣,伸出胳膊抱住了知月。
知月被藤王抱著,周身都不自在,她身子更僵了,滿臉都是欲哭無淚。這藤王到底要幹嘛?
「你受苦了。」藤王將知月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又伸手拿起知月的繡花棚子,看著那絲緞上繡的著實粗糙的轉日蓮,藤王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你是傷了頭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知月原本木然的眼睛聽到這話後一點點的復活了,眼中的光慢慢亮了起來。她將頭埋在藤王的胸口,聲音含糊不清,可藤王也知道知月是點頭應是。
「為何不告訴我?」藤王聲音裡頭都是悲慟,「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
「治好我……」知月吸了吸鼻子,囔囔道,「臣妾聽說無妄就在藤城,不知道王爺能不能將她找來醫治我。」
「原來是因為這樣,你才在意楚衡的。」藤王伸手撫摸著知月散亂的頭髮。「你放心。本王定然會讓你恢復如初。」
知月連連點頭。
第二天,藤王便差人去摘星館尋楚衡,可卻得楚衡一大早就不見了的消息。楚衡消失的時候,城門處也發生了動亂,那些守門的士兵們原本好好的,卻忽然間全都睡了過去,從城門間過往的百姓根本無人再盤查。近日來到藤城看彩虹盛景的人又多的很。楚衡竟輕輕鬆鬆便跟著人群混出了城。
「一群廢物……」藤王一臉的怒氣。
沉華一臉愧疚的站在藤王身側,低著頭不說話。
藤王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想到王妃的病。他嘆了口氣,「你貼出告示,多尋些良醫,本王一定要將王妃的頭疾治好。」
沉華點頭:「那屬這就去貼。」
藤王點了點頭。待沉華走到門口的時候,藤王忽然又叫住了他:「城兒身邊那個白霜現在可在府中?你將他給我叫來。」
「是。」白霜應聲退。
臨近午時。知月坐在房中翹首以待,她原本以為王爺今兒會將楚衡給自己叫來,可敲門聲起,卻看到門口站著的是白霜。
「王妃。」白霜一臉恭敬。
知月忙站起身。對著他笑著點了點頭:「你怎麼來了?」
知月雖然恨死了姬城,連帶著她也不喜歡一直圍著姬城打轉的白霜。可在知月神思恍惚的時候,白霜照顧她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這會白霜來看她,知月也沒法冷著臉對著。
可知月這反應卻是嚇了白霜一跳。要知道白霜跟冬臨之間可是有仇怨的,雖然沒放到明面上來,可冬臨也萬萬不會用這麼和藹的表情對他。瞧這個樣子,藤王爺所言不假了。
「王妃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白霜朝知月走了兩步,眼睛一直盯著知月的眸子。
知月瞥過頭被不跟白霜對視,她回身在椅子上坐了來:「想不起來了。」
「那王妃忘記的是什麼,記得的又是什麼呢?」
「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你們是誰……」
「可王妃卻依舊可以讀書寫字,依舊認得這裡是藤城,知道我們住的地方是藤王府,您還清楚無妄是楚衡,還曉得當今皇上的名諱……」
知月點了點頭:「這些最基本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我忘記的只是關於我自己的記憶吧,我經歷過什麼,父母是誰我都不曉得了……」
「有一點很奇怪。」白霜向前一步,眸子底都是探究,「我可聽王爺說,你不記得如何做女紅了。」
知月點了點頭:「的確忘了。」
「這就不對勁了,若說您傷了頭,忘記自己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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