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心轉了轉腦袋,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周輔才:「不許動楚衡一根汗毛。」
「太后?」周輔才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莫心撐著胳膊又在床上坐了起來,她一臉疲憊的靠在床沿欄杆:「趕緊將皇上給本宮找回來,還有三個月時間,本宮要看著楚衡懷上孩子。」
周輔才愣了一下,面色一變再變,最後衝著蘇莫心點了點頭:「奴才曉得太后的苦心了。」
周輔才走後,皇太后眉眼瞬間凌厲了起來,她站起身不停在帳子踱步:「楚衡、白家、藤王一族,全都得死……」
江嵐失蹤了,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白家的白池荷。
與此同時,楚衡又一次見到了姬城。
姬城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他穿著一件黝黑色的大氅,打著素白色的紙傘,站在雪地中間,周圍是火光彤彤,不時有巡夜的士兵從他身邊走過,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楚衡揉了揉眼睛,這情景著實蹊蹺的很。
姬城轉身看向楚衡,他沒說話,而是伸手朝著楚衡招了招手。
天上下著雪,兩人的距離不過三四丈遠,楚衡看得起姬城的眼神。姬城好像在對楚衡說,你過來我這裡。
「你來這裡做什麼?」楚衡邁步子朝姬城走去。
姬城沒說話,只是看著楚衡笑。那笑瘮人的很,楚衡只看了一眼,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姬城伸手將一張巴掌大的絹布遞給了楚衡。楚衡將絹布展開,只見絹布上用黑線繡著幾個蠅頭小字:「雪蓮丸就在白池荷手上。」
「雪蓮丸?」楚衡挑了挑眉毛,那東西不都已經沒了麼?
姬城也不說話,她定定的看著楚衡,好一會之後,他轉身又踏著雪往兵營外頭走去。
「唉?」楚衡看著姬城的背影漸行漸遠,心裡頭莫名的慌了起來。下一秒聲浪襲來,原本靜謐異常的軍營一下熱鬧了起來。楚衡回頭一看,不遠處有幾個士兵圍著火爐在烤火。不時的高聲笑鬧著。左手邊一對士兵巡邏而過,一邊走路幾個人還一臉閒聊著。右手邊是御醫李太白的營帳,這李太白似乎正跟什麼人爭吵著,帳子裡鬧哄哄的。
剛剛那場靜謐的雪。就好似幻覺一般,一點點褪色。楚衡都懷疑自己這是醒著做夢了。可手中的絹布還在,觸手滑涼,這並不是一場夢。可姬城為何要告訴自己雪蓮丸的事?
第二天,江嵐和白池荷回軍營了。楚衡去找江嵐的時候。正瞧見江嵐一臉的怒氣,白池荷在一旁不停的勸說著。
「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楚衡進了皇帳,自己搬了凳子坐到了江嵐的皇椅前頭:「這兩天皇上去哪兒了?」
「沒去哪。」江嵐敷衍了一句。
楚衡碰了個釘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倒是一旁的白池荷幫楚衡解了圍:「這不是咱們跟藤城譚將軍那邊已經斷了聯絡麼,皇上擔心軍情,所以……」
「皇上去藤城了?」楚衡嚇了一跳,臉就拉了下來:「皇上,你單槍匹馬的,怎麼能去藤城那種龍潭虎穴!你不記得自己被姬城抓過一次了麼?」
江嵐抬眼看楚衡。話里的怒氣不降反升:「朕上次落在姬城的手裡,還不是因為有人泄露了朕的行蹤?給朕下了套!否則以朕的武功,誰能抓的住朕?」
「皇上……」楚衡瞳孔縮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皇上,那次的事是衡兒的錯,但衡兒還是要說,皇上以後可萬萬不能再孤身涉險了!」
「你出去!」江嵐厭煩的轉過頭,一副不想看到楚衡的樣子。
楚衡沉默半晌,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
「楚姑娘,要不然你先出去。讓皇上靜靜。」白池荷小心翼翼的看著楚衡。
「白姑娘。」楚衡眉頭微微皺著:「我有些事,想單獨跟皇上說,您看……」
楚衡這話一落,白池荷臉色都變了。一副極不自然得模樣:「好……」
「白姑娘您千萬別誤會,是朝廷的事。」楚衡一瞧白池荷的模樣,就知道她多想了,忙解釋道:「這事挺嚴重的,所以我才想讓您迴避一下……」
「我明白我明白。」白池荷站起身來,衝著楚衡笑了笑:「朝廷的事女人家是不好攙和的。你們聊,我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