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人無礙的,我們一共來了兩艘船,皇太后換了船,只是不能再往江這邊來了。」周通蹙著眉頭,一臉凝重:「江道中出現了一波江匪,船隻不敢前行,便按原路折返回去了。」
江嵐聞言點了點頭:「竟是這樣。」
&江匪人數船隻眾多,末將擔心很快這江面就要被封鎖了,所以這才鳧水過來通稟皇上一聲,免得皇上擔憂。」
&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楚衡視線落在了周通臉上那條猙獰的大口子上。
&水的時候碰到了鑿穿船底的水鬼,激鬥時候被其所傷。」周通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末將只傷了臉,可傷我的那人,卻已經真真切切做了水鬼。」
楚衡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藤王手下有這麼一批極善水性的人,當初藤城洪水的時候,便是這批人保全了藤王一家的安全。」
說到藤城洪水,周通一臉的唏噓,看向楚衡的眼神也變得閃閃躲躲起來。
&通,你可是有什麼話還沒說?」楚衡一臉奇怪的看向周通:「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安的很。」
&有,末將能說的都說了。」周通伸手摸向臉頰上的傷口:「只是傷口泡了水,又流了太多血,現在末將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緊去包紮一下,好好休息。」江嵐擺了擺手,軍醫便上前將周通扶了起來,往邊兒上的營帳去了。
&兒也早點休息吧。一夜沒睡了。」江嵐轉頭看向楚衡。
&皇上您也早些休息。」
京城郊區,紫姑峰。
一輛軟轎順著蜿蜒山路緩緩前行。皚皚白雪的山地上留下一排排轎夫的腳印。
軟轎爬過了山坡,到了山頂上,在那座破舊的獵戶小屋門前停了下來。一身白色狐狸毛大氅的白甄慢慢悠悠從軟轎里走了下來。
幾乎是白甄剛一下轎子,那邊小屋的門便開了,一身黑衣的姬城坐在門內的椅子上,透過門看著走過來的白甄。
陽光灑在白甄一身狐狸毛上,跟這滿地瑩白雪色向呼應。他整個人竟好似閃著亮光一般。
&要的東西拿到了。」白甄進了木屋,從懷裡掏出根竹筒子:「這筒子中有兩根銀針,銀針上粹著落鳳毒。只要以銀針插入楚衡和皇上的身體,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姬城站起身來,接過竹筒,伸手擰開竹筒的蓋子。從中取出一枚銀針來。
這銀針長的很。攥在手裡還能露出一指長的尖頭,尖頭上閃著暗綠色的反光,光是看著這抹暗綠便覺得心驚:「本來還以為是藥粉之類的,兌在酒里也就好了。」姬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的看著手裡的銀針:「皇上的武功很強,你覺得這世上有誰能近的了他的身,將銀針插進他的肉里?」
白甄聞言臉上也有些尷尬:「那是你該想辦法的事。」頓了頓,白甄又覺得若是姬城被皇上抓了。那才是大大的不妥,便又開口道:「你去報仇的時候。我陪你去。」
&是怕我讓皇上殺了,你的母蠱就沒了?」姬城衝著陽光看著手裡的銀針,針尖冷芒閃閃,他竟然覺得分外悅目。
&的命是我的。」白甄走到凳子上坐了下台,他抬頭看向姬城:「你可不能因為報仇,而不信守承諾。」
&放心吧。」姬城嘴角上揚,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我已經派人潛伏到小暴君身邊去了,到時候不用我自己動手,也有人能幫我取了他的命。」
白甄聞言點了點頭:「你派去的人可靠譜?」
&什麼不靠譜的,他是個孝子,他的父親在我手裡,他不聽話也不成。」姬城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我也不用他當面刺殺皇上,見了你這毒針,我倒覺得事情變的簡單起來了。」
&白甄一臉疑惑的看著姬城。
&原本的打算,是讓這人去給小皇帝投毒,可既然你拿過來的是毒針,我又覺得,將這毒針藏進小皇帝的鎧甲里,等他一穿上衣服的時候……」
&好,妙計。」白甄又伸出了大拇指。
「……」姬城暼了白甄一眼,看他那豎起來的大拇指尤其不爽。
&上已經到了藤城邊兒上,就在藤城的江對岸,我在紫姑峰山下已經備好了馬車,咱們即刻就可以出發。」白甄站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