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拍了拍張鎮周的肩膀。仰天望去,感慨一聲道:「陛下大業成敗之關jiàn ,怕只繫於今冬!」
武德二年的冬天。很冷!
在李言慶宣bù 易幟之後,王世充、實建德、宇文化及,同時行動起來。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攻取榮陽,掐斷關中與齊魯的聯繫。至於榮陽日後歸誰所有?大家現在都沒有去考lǜ 。畢竟,若不能將豪陽攻取下來,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此前,王、竇、宇文,各懷機心。
然則現在,李言慶的榮陽,已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存,所以不得不抱成一團。
不過從表面上來看,勿論是李言慶還是王實聯盟,都表現的很平靜。至於關中,似乎也沒有太多動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大家都很沉默。可誰都清楚,這不過是大戰來臨前的平靜。李言慶也好,王世充竇建德宇文化及也罷,每一個人都繃緊了神經,調兵遣將。
與此同時,江南烽煙正熾。
堯君素回歸隋室之後,立刻被委以重任。
此人也是起於草莽,楊廣為晉王時。就追隨作用。楊廣登基之後。他隨屈突通曆任鷹擊郎將。左驍衛將軍。散朝大夫。兵法從於屈突通,然則性情網烈。寧折不彎。想當初,屈突通在河東時曾鼓勵部下死戰盡忠。然則屈突通投降了。可是堯君素卻始zhōng 堅守河東,寧死不降。
屈突通曾前往勸降,堯君素在城頭上淚如雨下,但始zhōng 不肯與屈突通說半句話。
抵達吳郡之後,蕭皇后對他更是敬重有加。官職雖未及房彥謙、張仲堅,卻拜為上柱國。
而堯君素也的確是用兵如神。月余間破烏程,奪武康,直逼錢塘縣。
沈法興驚慌失措,向蕭銳求援,一邊固守錢塘。
長江畔,揚子宮中。
蕭皇后雖已年過五旬,卻風韻猶存。
她手持書信,苦澀而笑。
「其實,當初李卿救出堯君素時,哀家就已經覺察到,他的心思可能已生出變化。
解救堯君素,只是他為哀家。為先帝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這些年來。他堅守榮陽,對抗蟻賊叛軍,也算是盡了本分哀家著實怪罪不的他,只恨先帝無福。竟用不得如此賢才。」
承啟帝楊過。已經五歲了!
登基已快兩載光陰,可因為年紀什麼都不懂,這政務都是有蕭太后做主。
他聽不懂蕭太后說的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蕭太后口中的「李卿」究jìng 是哪一個。只得瞪大懵懂的雙眸。疑惑的看著蕭太后,和屋中眾人。
房彥謙因為病重,所以未來議事。
不過房玄齡如今也已經撐起了一片天空,可以獨當一面。
「太后,李河南歸附關中,只怕這中集戰事,勝負已分。
太后還需及早考lǜ 退路,一俟中原戰事結束的話,下一個目標,定然就是江南。」
張仲堅怒道:「言慶無義,怎能在這時候歸附李唐?房喬,咱們現在應該立玄出兵,攻打蒙陽。」
「張僕射,非是房喬不願出兵,實不能出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南本就人口稀少,陛下治下雖有五郡,可實則除吳郡、丹陽之外。莫不是人心惶惶。堯將軍攻打沈法興,已徵調了大半兵馬。現在就算集餘下兵馬,在中原戰局,也難有影響。
況乎江都至蒙陽,尚需經由李唐治下。距離甚遠。
我們就算出兵,只怕不等兵至豪陽郡。這場戰事也已經結束了」平白的勞民傷財而已。」
張仲堅濃眉一蹙,虬髯顫抖。
「你的意思是,王世充連這個冬天都撐不過去?」
「以我對李言慶的了解。此人謀後而動。不動則已,動必驚人。
他既然敢在這時候宣bù 歸附李唐,焉能考lǜ 不周?只怕他這一歸附。把所有人都算計其中。張僕射。說起來你和言慶也是老朋友。而且合作了那麼多年。他的手段,你應當能了解。」
張仲堅當初和李言慶合作,商行天xià 。
蕭皇后也清楚這件事,故而睜大明眸,向張仲堅看去。
張仲堅不禁苦笑,輕輕頜首。
「太后,房喬說的不錯。那傢伙從小就是個妖孽,他既然決意歸附,定然是已經成竹在胸。」
蕭皇后的明眸,頓時黯淡許多。
雖然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是這心裏面。總還是有一些期盼。
現在,期盼沒了!
她輕聲道:「兵家之事,哀家不懂。
出不出兵,只在張卿與房卿決意。若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縛了哀家和陛平,也降了李淵吧。」
這一句話說出口,房玄齡和張仲堅頓時跪在了地上。
「太后何出此言?臣等必以死護佑太后與陛下的周全。」
蕭皇后擺擺手,那意思是說:我累了。你們下去吧。
她牽著小皇帝的手,緩緩轉入後堂。
「房喬,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張仲堅和房玄齡走出來後,低聲詢問。
「我的意思,讓杜伏威坐鎮鍾離,死守淮水一線,保淮南今冬無虞。
同時請堯柱國加緊對錢塘的攻勢。最好是在新春之前,攻克錢塘」只要能幹掉沈法興,想必那蕭銑也會驚慌。而後我們再與蕭銳談判,效仿當年三國孫劉聯盟。合力撫守江水天塹。
如此一來,我們至少還有一戰的資本。」
「和反賊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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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堅大怒,大聲道:「蕭銑若願歸順,我尚能同意。若是和他聯合,我斷然不能接受。」
「可是
「此時不必再說,這天xià 還是大隋三。山,我絕不會同意和反賊勾連。」
張仲堅說完,怒氣沖沖甩袖離去。
房玄齡,卻在他身後,搖頭苦笑。
其實,張仲堅也非常清楚,房玄齡說的這個辦、法,也許是如今最妥當的一個主意。只是他自認扶持的是正統,和一個反賊勾連,實在是難以接受。回到家中,張仲堅喝了幾杯悶酒。昏沉沉倒在了榻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聞有人在屋外敲門。
張仲堅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翻身坐起。沉聲道:「什麼人?」
「三叔。房大人派人前來通稟。說發生了大事,請您速速前往宮中商議。」
張仲堅連忙起身,拉開房門道:「發姿了什麼大事?」
「剛得到消息,李言慶…」
「李言慶怎麼了?」
「豪陽李言慶,在七日前
第四卷 麒麟高臥聲自遠 鄴城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