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河顯示氣節,卻未必會死,有時候只是演給別人看博取名聲,激起民情洶湧。大都督深知他們其中的盤算,竟然下令官府協助這些人自殺!他們不死都不行!一哭二鬧三上吊,全被大都督惡狠狠地封殺。而且大都督有言在先,如果敢衝擊官府,或者借親人死傷生事,他可是要殺人的!
好幾個大臣都悄悄打了個冷戰,程越的手段可謂兇狠霸道,完全令人無法招架,除了老老實實地認輸,耆老會還能做什麼?群臣中有同情耆老會或暗暗給過他們方便的人都嚇得變了臉色,暗下決心,回去後要賣命地為程越打擊耆老會,洗刷自己的嫌疑。
果不其然,程越接著道:「各地耆老會的頭面人物我都知道,我給他們機會痛改前非,但對其中最偏激、最喜歡造謠生事的,決不寬待!有說我提倡新學是為了賣書的,有說我取消丁憂是為了不想日後替母后守孝的,還有說我修路是為了破壞大宋風水的,呵呵,好嘛,我都沒想到的東西全被他們替我想了,這些人這麼會想,就到牢裡好好想想吧。」
群臣見程越動了怒,才知程越早已盯上了耆老會
!大都督好厲害的耳目!
留夢炎和陳宜中額生細汗,急忙從座位上起身,站到程越面前,拱手道:「我等明日便吩咐下去,大都督放心。」
程越揮了揮手,道:「兩位丞相辛苦,此事就交給二位。」
留夢炎和陳宜中的冷汗已流了一身,恭聲道:「是。」他們與耆老會也有一些說不清楚的勾連,程越知不知情?程越把事情交到他們手上,是不是在給他們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拼命也要把事情辦好,否則程越一怒之下,必定會將他們連根拔起!
此時廚房已開始上菜,酒菜一擺,氣氛便緩和了許多,程越也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與群臣有說有笑。
在正堂待了一會兒,程越回到內宅,同完澤和眾妾一起,向謝道清、全玖和眾嬪妃敬酒,卻沒提自己剛才的處置。
內宅敬過酒,程越便同完澤和囊加真到外宅敬。漢人那時沒有這個規矩,是蒙古人的原創。程越還叫上石松,讓他以伴郎的身份與伴娘囊加真陪敬。群臣都是頭一次遇到新娘子出面敬酒的情形,新娘子和伴娘還都是蒙古的公主,新奇之餘,頗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何曾被公主敬過酒?不是應該他們敬公主麼?
好在完澤和囊加真落落大方,熱情坦誠,沒有絲毫公主的架子。群臣如沐春風,酒也喝得格外痛快,處處歡聲笑語。
文天祥喝過完澤敬的酒,對身邊的蘇劉義大發感慨,道:「無怪乎蒙古人能所向無敵,惟大都督可與之抗衡,其風俗確有可取之處。以此而言,漢家公主,何曾敬過所有大臣酒食?敬酒之時,如同家人一般,容易上下一心,一致向外。大都督厭煩儒家多禮近冗,正在於此。」
蘇劉義笑道:「以前只知大都督不喜繁文縟節,聽得文山公一番道理,茅塞頓開,以簡制繁,正是大都督的本意。」
張世傑嘆道:「不錯,蒙古人好的地方,咱們得好好學學。文山公,說句得罪的話,這兩位蒙古公主,除了文采無法與令千金相提並論,容貌也稍遜半分,其它地方絲毫不差,算得上大都督的良配!」
文天祥點頭道:「確實如此,蒙古人的豪爽大方,正是大都督喜愛的,定娘能得平妻之位,實在僥倖。」
劉岊忙道:「文山公何出此言?文夫人蘭心蕙質,最得大都督寵愛,伉儷情深,有目共睹,比蒙古公主哪裡差了?在我看來,若讓大都督只選一人白首與共,非文夫人莫屬!」
夏貴接口道:「劉大人所言甚是,況且文山公四位千金都嫁入大都督府,難道還不如幾個蒙古公主麼?」
孫虎臣笑道:「我看大都督也是最寵愛文夫人,蒙古人畢竟不是漢人,隔著一層哪。」
文天祥含笑道:「他們小兒女的事不用我們操心,大都督自有主意。」
楊霆道:「耆老會的事情,大都督十分生氣,各位大人的親戚故舊若在其中有瓜葛,還請儘速退出。大都督曾說,自古變法多磨難,往往是自己人最容易出問題。大都督下決心推廣新法,不容任何人陽奉陰違。特區兩個月後便要在各地考試徵才,大都督自己在學校里也培養了許多學生,隨時可以接替各地官員。朝中若有不識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