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石松冷笑道:「大都督還說,你是個話很多的人,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怕死,無論你裝得有多不怕。」
蒲師文呆立當場,雙目立即流下眼淚,全身戰慄不止。
蒲師文的母親嘶吼道:「我蒲家為大都督立下大功,大都督就不能法外施恩麼?」
石松厲聲道:「怎麼沒有?你蒲家做的事,天怒人怨!依大都督往日的脾氣,早把你們滿門抄斬!現在只讓蒲師文ding罪,你們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石松一發怒,蒲家人誰都不敢再講話。石松雖品級不高,但他是大都督愛妾雪兒的哥哥,還是大都督成親的伴郎,人品正直,戰功卓著,深受大都督信重,激怒了他,在大都督面前隨便說幾句,也不是現在的蒲家能承受得住的。
蒲師文仰天慘笑,無力地道:「走吧,不過一死而已。」
蒲壽庚咬牙從懷中又掏出一把金葉子,塞進石鬆手里,道:「拜託,一刀!」
石松冷冷地道:「不用,我不缺錢花。」將金葉子推還回去。轉過頭一招手,兩名護軍上前架起蒲師文向外走去,蒲家眾人急忙跟上,女眷們又開始哭泣。
門外有囚車,蒲師文上車入枷,囚車「吱扭扭」地走起來,蒲家眾人跟在後面,邊哭邊跟著走。
蒲壽庚餘威猶存,有蒲壽庚壓在車後,總算沒多少泉州百姓吐蒲師文口水。大牢離刑場不遠,石松押著人趕到時,特地準備的座鐘已指向十一diǎn三十二分。
石松提出人犯,驗明正身,按倒在地。
蒲師文並非孤身一人,旁邊還有二十幾個蒲家的惡奴,平日裡作惡多端,欺男霸女,如今都面如土色,失魂落魄地跪在蒲師文兩邊,等著與他一起被處斬。
蒲家人和這些惡奴的家人圍在外面,聲嘶力竭地向裡面哭喊,泉州天氣炎熱,當場昏倒好幾個。
蒲壽庚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兩眼直勾勾地遠遠望著蒲師文,像一根木樁一樣,動也不動。
監斬官始終盯著座鐘,座鐘的分針一diǎndiǎn移動,外面的哭號聲也越來越大。終於,座鐘的時針和分針重合在一起,隨著座鐘「噹噹」地鳴叫,時間已到。
監斬官起身大聲道:「時辰到,斬!」扔下令牌。
二十幾口鋼刀抬起,悽厲的哭喊聲達到,蒲壽庚緩緩閉上眼睛。
石松看準蒲師文兩節頸骨的結縫處,大喝一聲:「去吧!」手中刀向下一斫,大刀幾乎沒有受到多少阻礙,蒲師文即身首異處!
圍觀的百姓禁不住發出歡呼聲,歡呼聲就像一記記耳光,狠狠抽在蒲壽庚臉上和心上,抽得他生疼,錐心地疼。
監斬官驗過頭顱,回去繳令。石松冷冷地望著蒲家眾人。蒲家女眷昏倒三名,蒲師斯和蒲均文跪在地上痛哭,蒲壽庚木然獨立,蒲壽宬面色慘澹。
石松轉過頭,跳下刑台,打馬回去向程越交差。
程越靜靜地聽他詳細地講述斬殺蒲師文的經過,問道:「你覺得蒲家如何?」
石松斬釘截鐵地道:「蒲壽庚和他的兩個兒子都不能留!」
程越微笑diǎn頭,道:「我知道了。你再辛苦一趟,把夏璟給我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石松敬禮而退。
夏璟沒有出門,他知道今天要處斬蒲師文,正在家中生悶氣,忽見家人未經通稟就帶了石松進來。
夏璟還在發愣時,石松也不多話,直接對他道:「夏將軍,大都督請你過府一敘,快跟我走吧。」
夏璟嚇了一跳,大都督剛殺掉蒲師文,為什麼就派人來找他?到底想做什麼?
忐忑歸忐忑,不去是不行的。夏璟換上一套衣服,隨石松來到蒲府。說來也真是諷刺,程越住著蒲壽庚的房子,卻殺了他的長子。
有石松帶著不用通報,兩人直接來到書房門外,石松輕輕敲了敲門。
程越在房中正摟著顧夫人和宋夫人**,聽到敲門聲,輕咳一聲,道:「進來吧。」兩位夫人連忙起身站到一旁,臉上的紅暈十分可愛。
石松與夏璟一前一後,來到程越面前施禮。
石松敬禮後馬下退下,程越指著一張椅子道:「來,坐下說話。」
第五百四十四章蒲師文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