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都來不及了。安吉州大概也只能自求多福,唯有死戰一途。
趙良淳與在座的眾人以忠義互相激勵,彼此約定共同死節。卻突然接到通報,頓時驚疑不定。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其中頗有文章。
徐道隆道:「趙大人,這兩個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突然在此時就在城下講這麼多話,恐怕是程越派出來的亂放消息的間諜,一刀將他們殺了就是,以免禍亂軍心,中了程越那奸賊的詭計。」
吳國定道:「徐大人先莫要心急,這兩個人只說程越不足為懼,現在還看不出來是不是來禍亂軍心的。只要我們打定主意,只守不攻,不管他們說什麼,也上不了當。不如審問一下他們,看他們怎麼說。如果真是想誘我軍出城攻擊程越,再把他們殺了不遲。」
趙良淳思忖片刻,道:「也好,反正我們已決定只守不攻,不怕他們誘騙。如果他們真的進過程越的軍營,是來誠心獻策的,貿然將他們殺了,不必寒了心向朝廷之人的忠心。本官看還是先聽他們怎麼說再作決定。」
軍士們聞言下了城樓,將兩人推了上來。
吳國定見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心中突然一動。在腦海中搜良久。突然想起了這個人是誰。身體微微一震。見左右沒人注意他,又將眼光移到了別處。
徐道隆怒髮衝冠,大聲呵斥兩人。兩人被嚇得渾身發抖,只是頻頻求饒,發誓自己決不是程越派來的奸細。
趙良淳等徐道隆罵完了,才慢條斯理地道:「本府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把所有知道的有關程越的事情都說出來,如果虛言欺騙。或是有意誤導本府,決不輕饒。但若是能立下大功,本府也不吝賞賜。」
兩人鬆了一口氣,這才你一言我一語地道:「啟稟大人,小民本是跟著我家主人回來探親的。經過城外程越的大營時,有程軍的士兵將我們攔下來盤查,本來查完就可以走了,但聽說我家主人善於卜卦之後,倒是有了興趣,非讓我家主人給他們算算命不可。我家主人被逼無奈。急於脫身,只好給他們算了幾卦。但因為算得很準。那些士兵就更不肯放我們走了。我家主人很生氣,就與他們吵了起來。這時正有程軍中一個貴人出營,看到有人在吵架,就停車問了幾句。聽說此事後,很感興趣,讓我家主人給他再起一課。我家主人算完,興許是算得好,讓那貴人很高興,於是也不出營,反而拉著我們入了軍營,說讓我家主人再給他的兩個女兒算上一算。原來那貴人叫管伸,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叫管道杲,一個叫管道升,都被程大都督給納入房中做了兩個小妾。管伸想讓我家主人算算他兩個女兒將來的運勢如何,能不能為大都督生下個一兒半女,可不可以安享富貴,而且許下重酬。我家主人不敢推拒,只好陪他入帳起卦,我們倆自然不能入帳,就在四周閒逛,後來又找了幾個程軍亂聊一通。那些程軍見我們是大都督的岳父請來的客人,對我們就沒那麼多防備之心。說了一會兒話,這才知道,程越營中,有四萬多人儘是四川疲卒,並不想再打仗,尤其是還要與大宋開戰,這不是不忠不義嗎?另一萬人則以那元朝的降將昂吉爾的舊部為主,程越把昂吉爾派到了江西,不放心昂吉爾帶走這些人,就把他們帶在身邊。這些人不能跟著原來的主人,而且程越還曾殺了他們那麼多兄弟,都心懷不滿。所以我家主人出營後對我們說,程越雖號稱五萬多勁旅,其實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要各位大人堅持只守不攻,不管程越用什麼手段誘使各位大人進攻,示弱也好,示好也罷,各位大人也決不能上當。這樣一來,用不了多久,程越軍中軍心必亂。到時除了撤走,程越還有別的選擇嗎?」
幾人聽到這番話,面色都緩和了下來。
趙良淳點頭道:「那個管伸,本府是聽說過的,他有兩個女兒,那管道升是小女兒,自小就有才女之稱,想不到被程越給納了妾。我還以為管伸是高人隱士,沒想到也是俗人一個,攀附權貴,不落人後。哼,可笑之至。不過你家主人姓甚名誰?倒是頗有見地。願不願為朝廷效力?」
兩人答道:「大人見諒,我家主人這次派我們二人故意到這裡獻計,根本是因為看不慣程越跋扈,竟然逼迫朝廷和百姓到了如此地步,連我家主人在城中的親戚都飽受戰亂之苦。我家主人乃隱居之人,向來不與官府打交道,也不想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