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殺的那五萬餘人是大小豪門都有,真正算得上大豪門的,也就六七家,連如今曹毅所殺的零頭都不到,可也差點東南大亂。
而現在曹毅所殺的可都是稱雄一方的大豪門,弱一點的都沒有資格入曹毅的眼!
要是這樣的殺戮,東南這邊的豪門士族都能忍,那他們也廢了!
另一邊,朱季也帶著數千東南士子通過大運河來到了山東,只不過,當曹毅在浙江大肆殺戮的消息通過大運河傳到山東後,原本炒作得沸沸揚揚的山東士林瞬間一窒!
一些跳得最歡的大儒瞬間沉寂了,沒人想要招惹一個瘋子,要是跳得太歡,引起曹毅的注意,到時候東廠的人上門,那可就死得冤了!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朱季在山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在江南受到冷遇,大家都心裡有數,那是曹毅的地盤,可在山東受到冷遇,這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叛徒!叛徒!」
嘭!嘭!嘭!
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被掃落桌面,摔碎在了地上。
朱季神色猙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一切都是極為順利的,孔家帶頭閉府,其他孔氏一脈的先賢后人也跟著紛紛閉府,整個山東的士林也對他的遭遇極為同情,大大小小的文人士子紛紛聲援,形勢一片大好。
可是在浙江的消息傳來後,山東的士林瞬間死寂一片,聲援的人不見了,幫忙炒作的大儒們也偃旗息鼓了,他一下子由萬人景仰變成了神憎鬼厭!
不僅如此,連本來跟著他一路從浙江走到山東的浙江士子也有不少人選擇了退縮,如今曹毅正在浙江大開殺戒,那些人也擔心自己的家族會被牽連到,因此選擇了退縮。
「家主,這個也不能怪山東的大儒和士子們。」
等朱季發泄完了之後,站在朱季身後的一個朱家宿老朱椇才開口勸道:「山東不比福建,山東就在天子腳下,這邊的人自然更謹慎一點。」
福建天高皇帝遠,他們自然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可是山東就在天子腳下,做得過了,引起皇帝的注意,有多少命都不夠用。
「七叔,這種事情我也清楚,只不過一時氣憤過頭了而已!」
深吸一口氣後,朱季也就冷靜了下來,他不是那種沒腦子的紈絝子弟,要不然他也沒資格成為朱家家主了。
「只不過繼續這樣下去,七叔,恐怕我們還沒有走到京城,身邊那些人就散盡了啊。」
這才是他發怒的原因,曹毅在朝中的權勢滔天,他想為父報仇,唯有將事情鬧大,大到足以讓皇帝忌憚的程度,朱由校才有可能治曹毅的罪。
可按照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當他們走到京城的時候,可能就剩他們朱家幾個人了!
「家主,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插手的了。」
朱椇搖頭,朱季的心思他也清楚,可是如今曹毅在東南鬧得那麼大,他們的作用也就可有可無了。
「七叔,那我們該怎麼辦?」
朱季急聲道,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他父親和眾多朱家宿老用命才換了朱家一個崛起的機會,若是就這樣失去了,他父親恐怕真的會死不瞑目的!
「看看再說吧。」
沉默了許久後,朱椇才嘆息道,他要是知道該怎麼辦就好了。
…
另一邊,南海的一座無名島上,廝殺聲響徹雲霄,無數人臨死前的慘叫驚飛了無數海鳥,流淌入海的鮮血更是將無數海洋妖獸吸引而來。
「鄭芝龍,你竟敢殺我任家的人,你就等著我任家的報復吧。」
一個獨臂持刀,渾身血跡的壯漢怒吼咆哮,眼神中殺氣四溢!
「蠢貨!」
鄭芝龍嘆息,身形一閃,兵刃划過,獨臂壯漢的頭顱瞬間飛起!
「你覺得若是任家還在,我敢殺你嗎?」
聽到鄭芝龍的話,獨臂壯漢雙目圓睜,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惜鄭芝龍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道罡氣泯滅了他殘存的生機。
「大哥,島上的人除了那些婦孺,其他的人已經全部斬殺,只有幾百人乘小船逃離了。」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