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還在說悄悄話,兩人落後了湘雲半步,偶爾還見蘭雲不斷的笑,便好奇的發問。
「沒什麼,」蘭雲拍手笑道,低頭鑽進八馬華蓋車。
正巧繽蘭要伸手扶寧雲上車,只要是照顧到今日湘雲在,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著王氏坐一輛馬車,而是和湘雲蘭雲一起,單坐一輛,聽見蘭雲沒頭沒腦這句話,她拉著帘子要上去不上去,就解釋說:「母親,你還記得前幾日大姐姐說的桃花宴嗎?現在可是都過了五月,」她看著湘雲笑了笑,「莫不是打算叫荷花宴?」
湘雲一吐舌頭,「三妹妹,你就饒了我吧,我是真的給忘了。」
趙氏看見湘雲的小動作,頓時有了一頭撞死的衝動,板著臉說道:「女孩子到底是應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湘雲低著頭不說話,攪著手帕。
王氏連忙打圓場,「都是一家人,沒事的。」
寧雲看趙氏神情不快,便趕緊招呼蘭雲湘雲上車。
「今天怎麼沒看見玉貞?」一回到家中,蘭雲衣服都不換就好奇的問道。
寧雲笑了笑,「這兩家別看都姓林,你想,如今定國侯一家雖然人脈淡薄,但基本上都是二品上的大員,都在京中,就算是外放,擔著的也多是從一品的三省總督之位,而姑蘇的那一支人,除了林布政使這個五房還有些出息外,基本不是絕戶就是不成器,這幾輩子的恩怨加在一起,見面少不得就是一番口舌。」
她總不能跟蘭雲直說姑蘇這支人得罪了京城這戶林家,然後差點被坑死吧。
蘭雲一開始沒聽明白,後來自己琢磨琢磨,像是反應過來了些許,「你是說兩家祖上恩怨糾葛,延續至今,但是林箏的滿月酒,鄭夫人和玉貞可是都貨真價實的出面了呢。」
「面子情罷了。」寧雲聽見蘭雲的話,不由得笑道,「昔日曹阿瞞沒少暗地裡捅了劉玄德刀子,但是兩人見面不還是稱兄道弟一番?」
湘雲胡亂一擺手,「什麼亂七八糟的,聽著我就想睡覺。」又央求蘭雲說道:「我想還宴給探春姐姐,能不能請她們姐妹三個過來?」
蘭雲拗不過,「好了,隨便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懶得理你。」
寧雲看她們鬥嘴,也覺得好笑,繽蘭上前伺候她解下金銀線雙色繡的披肩,才坐在蘭雲對面。
湘雲一拍手,腕上的鐲子叮咚和胸前的金麒麟一碰,清脆一響,擠在蘭雲身邊,「就知道愛妹妹你最好了。」
「愛妹妹?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饒舌,你說。」蘭雲一聽,不僅柳眉一豎,「整日裡愛妹妹,愛姐姐愛哥哥愛太太,愛來愛去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她抬手一捏湘雲的臉,「二,不是愛。」又指了指自己,「二妹妹,你說一遍。」
「二?」寧雲掌不住微微一笑。
蘭雲發覺失言,一甩袖子對著北邊的窗戶坐著,此時春光明媚,楊柳依依,燕子從人工湖上掠過,驚起漣漪,帶有幾分寒意的風吹來,也是格外的舒服,跟寧雲說道:「你這張嘴,越發被林大姑娘帶的刁鑽了。」
寧雲笑道:「其實我一直都挺刁鑽的。」
蘭雲把炕桌一推,伸手咯吱寧雲,「叫你說,你這張臉,真真刀槍不進。」
湘雲在旁看熱鬧,冷不防被咯吱了一下,笑著就過去咯吱蘭雲,「叫你欺負我,我還不咯吱回來?」
湘雲寧雲兩個一齊下手,蘭雲終於忍不住告了饒,「好姐姐好妹妹,我錯了。」
寧雲這才放了她去,笑呵呵的坐在一旁。
前世似水的流年她也有過,姐妹嬉笑玩說,但是最後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群芳流散,不知道如今芳魂何處。
看著湘雲蘭雲姐妹,她便想起她的姐妹,她的兒女。
她和她的姐妹們斗也斗過,玩笑也玩笑過,嫁的嫁,死的死,賣的賣,個人的造化自然都有自己的造化,但是最後不過是黃土一把,便葬了紅顏。
蘭雲的話打斷了寧雲的想入非非。
「跟你們說個正經的事情,」蘭雲還在笑,氣喘吁吁的說:「有一日太子妃上我外祖家,跟我外祖父商議出來的,說讓書院開個女學。現在聽說太子也同意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