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頭卻聽說了珠璫的事,便想著從她嘴裡撬出一些話來。只是沒料到她往林玦床爬時身嬌體軟,這會子卻知道骨頭硬了,一句話都不肯說的。
瓔珞先時還是個光鮮的姑娘,現下狼狽蒼白,衣裳也污了,髮髻凌|亂,上頭掛著的釵環搖搖欲墜,哪裡還像世家房裡伺候的大丫頭。
欣馥嘆息一回,這才緩步進去,含笑道:「公公也是心狠,只管著自己吃茶,把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放在這裡冷眼以對。」話雖如此,卻沒有勸的意思,只往邢季哪裡走,在另一側小炕上坐了。
邢季露出個無奈的笑來,朝外道:「眼瞎了?沒見著你們欣馥姐姐來了,還不上茶來。」
「哎,這就來了。」好歹過了片刻,才有個小丫頭提著一個黃銅的水壺進來,倒了熱水泡茶,又將茶盞奉與欣馥:「姐姐吃茶。」
欣馥揮手讓她下去,捧了那盞茶也不吃,只捧著站起身來,朝床那裡走。她今日穿了淺青繡白芙蓉的軟羅裙,上頭穿著水色對襟小襖,裡頭搭了淺青的窄袖交領小衣。行走交錯間容色宜人,溫柔可親。
她走近了,慢慢地坐到瓔珞身側,一手捧著茶盞,一手搭在瓔珞肩上,輕聲說:「姑娘,身子是自己的,好歹別跟自己置氣。」
瓔珞不理,她又說:「我知道,你原不是傳言中那樣的不知羞恥,興許你只是心儀林大|爺許久了,這才大膽了一回……」
瓔珞眼中這才有了波動,抬頭望向她,聲音十分乾澀:「你雖說中了我的心事,到底也同他們沒什麼兩樣,你想知道的事,我一個字都不告訴你。」
「說不說都是你的事,我也不是該問這些事的人。」欣馥抬起她的手,將茶盞送進她手裡:「原也沒有人叫我來,不過是瞧著林大|爺的臉面,來看一看你。」
提及林玦,瓔珞面露悲苦:「我在他身側時,他瞧也不肯瞧我一眼的,如今出來了,倒能用他的臉面了。」
「林大|爺是心善的人,他雖打發了你,卻也不想叫你過得這樣艱難。」欣馥又說:「邢公公原也不是拿你當犯人,你又何苦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說著,她捧高了瓔珞的手:「你如今這樣不吃不喝,若真被你得逞,造下的孽障都是算在林大|爺頭上的……」
言至此處,瓔珞終究意動,不由抬手,吃了一口茶。只消這一口吃了,往下的便不艱難。
欣馥看她吃茶便柔聲道:「肯吃了就是好事。」又朝外喊:「來人,化一盞牛乳茯苓霜來。」
須臾之間,絮珊便捧著茯苓霜進來,說道:「院子裡一時尋不著牛乳,便是連茯苓霜也是甘卿姐姐才送了與我的。只得以滾水化了,好歹先墊墊,過一時再叫人送好的來。」
「原也沒什麼,滾水也使得。」欣馥捧了過來,舀起一勺送到瓔珞唇邊。瓔珞外頭盯了許久,方才啟唇吃了。欣馥於是又勸她說:「姑娘,我好歹長了你一些,有些事看得明白些。活在這世上,不能太剛硬,還須得軟和著來。身子是自己的,萬不能和它過不去。另又說了,咱們這樣的人,最不該奉出去的便是這顆心。你好好掂量著,除了這顆心,還有什麼是你自個兒的?」
瓔珞低聲道:「你們將我拘在這裡,不過是想知道我們爺和珠璫姐姐的事。」
欣馥只當她出聲有望,手下一頓,偏下一刻又聽她說:「只是……我絕不告訴你們!」
「你!」邢季終是不耐,陡然站起來要發難。欣馥往後掃了一眼,他瞧出了意思,只得仍舊坐回去。
欣馥慢慢地攪動碗中乳白的茯苓霜,淡聲說:「說不說是你的事,我若想知道,法子有一千種。」轉頭將碗放在一旁的小几子上,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衣上的褶皺,低頭凝視瓔珞。「你不肯說,是因為你知道了王爺的心思。」
瓔珞心下發慌,別開頭道:「我寧可不知道。」
「王爺心悅林大|爺,林大|爺心裡也未必沒有王爺。瓔珞,你算什麼?」欣馥搖了搖頭:「你要瞞著盡可瞞著,待有朝一日林大|爺親口說與王爺聽,指不定更好些。」
言罷,她竟毫不猶豫地轉頭往外,毫不留戀的模樣。臨走到隔簾處,還轉頭交代邢季:「好歹是個姑娘,原先也伺候過林大|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公公萬別動粗。」又與絮珊說:「她這樣久不
第52章 ||||首|.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