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逛到稻香村,賈琙與賈寶玉寶釵、黛玉幾人紛紛駐足。
「柴門聞犬吠......」
「呸呸,哪有說這個的!不知是誰提起了風雪夜歸人這句詩,湘雲趕忙岔開了。雖然這也是寫茅檐草舍的詩句,但是放在這裡可不應景,加上他們又是提前來了貴妃省親的園子,要是傳揚出去,就怕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應該是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茅檐長掃淨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這句我感覺也不錯,竟是沒想到,這裡居然會隱藏了這麼一處妙處,這景致但凡是看到的,怕是都能勾起歸農之意,當真是鬼斧神工。」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個呢?我感覺這句詩傳唱度要比稻花高,要是起個杏花村,等以後有機會我定然來這裡討一壺酒喝。」
「你瞧她嘴顰的,怕是以後會成個大酒桶呢!」
「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七嘴八舌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不大的園子議論了起來。
賈寶玉聽到湘雲的話,笑著搖了搖頭。
「之前有兩位先生想了這個名字,不過老爺說這是犯了正村名,所以我才想了一個稻香村的名字。」聽到這裡,眾位姑娘有些訝異,之前她們可沒有想到這一處,聽賈寶玉解釋了一下,她們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對,這裡只是一個小院子,若是加上了一個杏花村的名字,怕是有些恃寵而驕了。
寶釵看著賈琙站在門口,沒有出聲,似乎有些出神,於是便輕聲喊了一聲。
「琙兄弟,在看什麼呢?」寶釵的聲音不高,迎春、探春、湘雲、賈寶玉,黛玉幾人在看這個院子,除了一直跟在賈琙身邊的惜春,也沒有人注意到。
這次來的也不光是她們這些姑娘,像她們身邊的大丫鬟,也都一道來了,迎春身邊的司棋,探春身邊的侍書,惜春的小跟班入畫,還有寶釵身邊的鶯兒,以及黛玉身邊的紫娟,湘雲身邊的翠縷。
說起來,這一次遊園人還是不少的。惜春扭過小腦袋,看了看這個姑娘,也沒有說話。
賈琙離京的這段時間,她與寶釵接觸的次數也多了,知道這個姑娘不是個尖酸刻薄之輩,反而是一個心細如髮,待人周道的人。
站在門口,賈琙幽幽一嘆。
「站在門外的人都想見識一下門內的風景,但是門內的人卻都想出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很諷刺??」賈琙也不知是在和誰說,不過惜春和寶釵都聽懂了賈琙的意思。
寶釵語氣一頓,有時候賈琙的話並不好接,就像是這句話,她大概是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那些平頭百姓,挖空了心思想成為那些朱門大院之內的人。而這些朱門大院的人,又嫌棄這一成不變的生活,想著出去。
這話是很有深度的,它說的是人性,永遠不知滿足。
「那就翻牆出來啊!忽然賈琙一愣,他微微低頭,恰好看到了惜春偷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一隻偷了燈油的小耗子在偷笑呢!賈琙轉而輕聲一笑。
「那要是翻不出來呢?」惜春吐了吐舌頭,搖了搖小腦袋,
「從大門出來啊!既然能進去,那自然應該能出來才是。」賈琙聽到這話,眼底深處划過一絲感慨。
其實之前他說的這句話,是在一個本叫圍城的書中看到過的,不過那裡說的是婚姻。
原句大概是這麼說的。
「城中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衝進來,婚姻也罷、事業也罷,整個生活都似在一個圍城之中,人永遠逃不出這圍城所給予的束縛和磨礪。」進來而後出去了,人還是纖塵不染嗎?
還是當初那個人嗎想了想,賈琙心底得到了一個答桉。這是不可能的,通過那扇大門的人都是遍體鱗傷的,沒有人能夠倖免。
就說山上的那些道士,下山歷練,回去的時候還是當初下山的道士嗎?
經歷了風風雨雨,見慣了人心冷暖,那種初心不變的人不是沒有,但太少了。
一念及此,賈琙轉過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眼神不時飄向他們這邊的姑娘。
只是當她看到賈琙的目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