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揚州的夜,異常的精彩,燈火闌珊,伊人軟語,士子風流。
不同於花街巷的風光,巡鹽衙門大院裡,月輝清幽,寂寂無人,那些站崗的小廝此時全都昏厥了過去。
書房中,賈琙開口說道:「我叫賈琙!」
林如海聽到這個姓氏,微微一愣,「姓賈?莫非你是~」
賈琙擺了擺手,「大人猜的不錯,我的確是來自京城,不過不是榮國公府,而是寧國公府,是寧國公賈演的後代,是一支脈後輩,論到我這裡,卻是出了三服,與寧府賈珍他們沒有多少關係,甚至他們也不知道寧國公府有我這麼一個人吧!」
聽到賈琙的話,林如海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賈琙繼續說道:「至於那五艘船的事兒,是我做的!」
林如海雙眼閃過一絲精光,不過又狐疑道:「你一個人??沒有同夥??」
他之前可收到了情報,劫走官鹽的人足足有五百人呢!如今聽賈琙的意思,好像是他一個人做的,這他哪裡能信!
賈琙呵呵一笑,也沒有生氣,他能理解林如海如今的想法,一個人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對付的了五百個人,不過他多的可不只是三頭六臂,還有超凡的力量。
「大人是說那五百個鹽幫手下嗎?」
林如海聽到這話,臉色終於動容了,他看著眼前的賈琙,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王五跟他匯報的內容。
「莫非被關進巡鹽衙門大牢的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一想起在官船上的那二十多個人的神情,他的心裡便覺得有些古怪,眼前這個小子當真那麼可怕?他看上去與一般年紀的孩子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要是說有的話,就是這滿身的詩卷氣質,還是說此子能夠將那五百人端掉,靠的並不是武力,而是無雙的計謀?
想了想林如海再度開口,不過他別的並沒有說,只是先道了一聲謝。
「你是賈府的後輩,我與賈府沾親帶故,在這兒厚顏叫你一聲琙哥兒,今天這件事兒,倒是多謝你了!今日你幫我追回這些官鹽,不僅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又能讓揚州的百姓吃上平價的鹽,功不可沒,我定會向皇上幫你請功!」
聽到這話,賈琙不由深深看了林如海一眼,眼前這個傢伙段位與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幾個果然不同,無論是在寧府之中的那個惜春的奶母子,還有周瑞家的,以及之後在金陵遇到了牛三,郭二,已至後來碰上的那個船翁,與他相比,差距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一通話下來,對方直接反客為主,將自己認作晚輩,不僅從道德上給予自己高度肯定,也表明自己的立場,又說會幫他向明康帝請功,若是尋常人,被他這一通說,估計就得直接抱住大腿喊「爸爸」了。
對方這人情練達方面,絕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牛逼的人了,不光是一開始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嚴聲厲色地呵斥,其心性沉著可見一斑,後續這一番話,更是堪稱教科書級的,他甚至有點懷疑黛玉的聰明會不會是遺傳的眼前這位的。
不過他可不是一般人,自己早已經有了打算,過早暴露在明康帝眼前,對他來說可不是好事,一但自己的秘密過早的被人知道,恐怕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不用!我今日來此並不是為了邀功討賞的!」
林如海見賈琙不似說謊,心底不由有些好奇,「那琙哥兒來此,所謂何事??」
賈琙先是端詳了一會兒林如海的面相,此舉放在古代算是相當無禮了,不過林如海卻半句話都沒說,也在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小子。
「救命!」
不一會兒,賈琙便說出了兩個字。
林如海聞言不由一樂,「琙哥兒可是在危言聳聽,我是皇上欽點的巡鹽御史,是朝廷命官,誰人敢向我下毒手,再加上我身邊更是有皇帝派過來的內衛保護,要想殺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聽到這話,賈琙一撇嘴,伸手指了指書架之後的一個黑衣人,「林世伯說的可是那位躲在那裡的人嗎?我進來的時候隨手就打暈他了!」
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