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家,娶媳婦還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夏金桂心中嘆了口氣,望向夏三,夏三見夏金桂瞧向自己,笑的更加諂媚,嘴一張,那黃牙就露出來。怎麼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猥瑣?夏金桂覺得頭又開始疼起來了,這樣的男人,要個靠譜勤快的姑娘嫁給他,夏金桂自己都覺得是推那姑娘進火坑,而夏三要娶個不靠譜的,懶惰的,那就是夏金桂自己給自己挖坑。
見夏金桂用手扶住額頭,夏太太還當夏金桂身子沒完全好,上前拉著夏金桂的胳膊:「快進屋歇歇去,哎,你叫個人過來就成,何必又自個過來,上回你來過了,還說……」夏太太想起自己女兒那驕縱的脾氣,又把話給咽回去。
原來夏金桂以前來過,難怪寶蟾會一臉奇怪地瞧著自己。不過夏金桂也急忙順著夏太太的話說「上一回來,那是許久之前,我都快忘了這屋子是什麼樣了,這回過來,倒嚇了一跳。還和寶蟾說,她怎麼就忘了提醒我?怎麼說我也是做女兒的,給你們再賃一處房子,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這一句話就說的夏太太淚漣漣的,用帕子點著眼角:「我的金桂,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哎,我也想呢,後來你婆家事兒這麼多,我也不好開口,再說這些時日,你常讓人送些吃的用的來,也就夠了。」
見夏太太又淚水漣漣,夏金桂不由有些頭大,不知道是古代女人淚點特別低還是夏金桂遇到的人都是這樣的,怎麼說不上三句話,就要用帕子擦眼淚,難道不哭她們就不會說話了。好在夏金桂也不是會安慰別人的人,夏太太掉了幾滴淚,就和女兒走進屋裡。
這屋子裡的家具,應該是夏家自己的家具,雖說木頭上的漆掉了,螺鈿小箱子上的螺鈿也缺了角,那椅袱看起來更是用了許久的,顏色一點都不鮮亮了。但乍一看還有幾分氣派,能騙的了人。
夏金桂打量了下屋裡擺設,和夏太太坐在炕上,夏三賠著笑在下面椅子上坐下。丫鬟端來了茶,夏三接過茶親自給夏金桂送到手上,才搓著手說:「前兒薛家那邊送信來,嚇的我和娘都哭了,原本我也過去了,誰知榮國府的璉二爺來尋我說話,就沒進去見姐姐,姐姐身子好了,真是大好事。」
從這說的話上來看,夏三也不算不會說話的,只是這形容,怎麼就那麼猥瑣?夏金桂喝一口茶,見茶色也不夠透亮,這夏家的日子,到底是怎麼過的?夏太太讓丫鬟端來幾樣點心,又對夏金桂道:「你想吃什麼菜,我讓人去做,恰好昨兒殺了只雞,白煮了,還剩下一半沒動呢,我讓人把這雞炸了,你和我喝一盅。」
嗯,記得書里的夏金桂就好油炸了骨頭下酒,看來這愛好還夏太太還是縱容著女兒的。不過夏金桂這會兒可沒心情喝酒,就著把茶杯放在炕桌上,對夏太太笑著道:「這酒先不忙喝,我就想問問娘,前兒和娘說的話,娘尋了媒人不成?」
夏三本來就張著嘴巴在聽夏太太和夏金桂說話,聽到這話,嘴巴張的更大了,夏太太見夏三這一臉的呆相,遲疑一下才對夏金桂道:「這事兒,我是尋了媒人了,不過這媒人說,那樣小戶人家的姑娘,只怕擔不起家來。大戶人家的姑娘,正經說,我們這會兒去求,人家也不肯把女兒嫁來。倒是想著,不如去求那種寡婦。」
求娶個寡婦?夏金桂倒不會反對,不過聽夏太太這話,只怕夏太太不願意,果然夏太太已經皺眉:「我們家,怎麼說也是有名聲的人家,求不得大戶人家的,難道那樣中等人家的女兒也求不得。我想著,倒不如去求個賈家族裡的。說來也是老親,頂多我們這會兒落魄了些,但嫁過門來,兩口子好生把家做起來,也不會讓人家女兒受苦。」
看來夏太太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和賈家綁在一起,那是,在外人眼裡,賈府現在還正是興旺時候,那想過沒有不多時候,就被抄了家,奪了爵,所謂的蘭桂齊芳,不過是高鶚的yy罷了。要按曹雪芹的本意,不過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夏家這樣敗落的人家,當然是抱上越粗的大腿越好。
當然這些話夏金桂不會和夏太太說,只能用別的話打消她的這個念頭,否則和賈家綁的越緊,到時就越難脫身。
夏金桂的眉只微微一皺就對夏太太笑著道:「那娘可打聽過,賈家族內,有哪個姑娘合適?」這一問就把夏太太問住了,她還真沒打聽過,她還是沒敗落前的富家太太的想法,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