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色上看,夏太太也很滿意,夏金桂把手從桂花樹上收回,對夏三道:「那都是我年幼無知時候說的話了,什麼嫦娥花,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就叫桂花罷。」
夏太太一臉震驚地看著夏金桂,夏金桂已經伸手摟住夏太太的胳膊撒嬌地道:「娘,爹爹給我起名金桂,就是說,我是夏家最金貴的一棵桂花。既然如此,我改叫什麼嫦娥花,豈不是辜負爹爹的心意?」
聽到夏金桂提起夏大老爺,夏太太的淚又落下,哽咽著道:「你爹要知道你這會兒這樣懂事,還不知道如何欣慰呢?當初為了這個名字,你和你爹鬧了多少饑荒,最後還是磨著你爹,讓叫什麼嫦娥花了。這會兒,你知道你爹的苦心了,娘這心裡,是真歡喜。」
原來夏金桂那時候還真是個熊孩子,夏金桂悄悄一吐舌,看著這院子,新房子,新開始,過往的一切都要變成煙雲,自己要努力把自己以後的路走的更寬,更廣。豪情壯志才剛漫上,就聽到管家對夏三恭敬地道:「三爺,既然您和太太姑奶奶都喜歡這宅子,那小的就去和人定約,還請三爺過去按個手印。」
哎,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女人就是個物件,不過就是有些是奢侈品,有些是日用品,有些是兩元店裡的。不然以紅樓諸芳的人品相貌,也不會只能被困在各自所在小院子中。
大觀園抄檢時候,探春的那番話,真算得上是字字血淚,但凡是個男人,真的可以抬腳就走,闖出一番天地來而不是看著家族衰敗,無能為力,甚至要跟著一起陪葬。
「姐姐,您瞧,這宅子啊,賃下來了。」夏三歡歡喜喜拿著契約跑過來,夏金桂急忙收起思緒,從夏三手裡接過契約,夏太太瞧了一眼,就嘖嘖兩聲:「這京中宅子,真不便宜,一個月就要二十兩銀子。」
「娘,等兄弟媳婦過了門,兄弟把生意重新做起來,您啊,就要搬進更大的宅子去住了。」夏金桂的話讓夏太□□慰了些,然而再一想就更嘆氣了,二十兩銀子,當初過生日時候一桌酒席都不止這個價錢,現在卻覺得貴了。
夏三是聽不出夏金桂母女話里的意思的,搓一搓雙手,看著這新宅子,再想到自己要娶媳婦,這笑更是擋不住。
嗯,可不能讓夏三太過高興,忘了別的事。夏金桂安慰好了夏太太,回頭見夏三在那傻樂,夏金桂眉頭微一皺就對管家道:「我已經把賬本帶來了,就想請問下管家,這哪些賬好收,先把這些賬收了。」
「要說好收,其實最好收的是前年送到宮裡那批桂花樹苗的賬。這筆賬,其實已經掛了兩年了,按說早該收回來了。」管家連賬本都沒看,張嘴就是這麼一句。果然不管到什麼時候,這樣的賬都是最好收的,當然,也許是最難收的。
果然這管家又來了一句:「不過呢,這筆賬只怕也是最難收的,畢竟這都兩年了,當初經手的人說不定也不在了,就算我們拿了賬本和條子去,人家只來一句那是上一任辦的事,我們不知道,那就……」
管家沒有說完,夏金桂卻完全明白這未盡之意了,果然到了啥時候,這愛打白條的習慣還是不會斷。夏金桂微微點頭:「果真您十分通達。不過呢,我想著生意總是人做的,就算當初經手的人不在了,這會兒管著這塊的人,我們多去和他說說,小心下意的奉承著,逢生日總是要去磕個頭的。」
夏金桂的話讓管家簡直是對她刮目相看,這姑奶奶是吃了什麼藥,一下就開竅了,原先記得這姑奶奶在家時候,也管過一段時候家務,見去和那些內監們吃酒唱戲的賬目,那張臉就陰的能滴下水,口口聲聲說用夏家的銀子填這些人的坑。這會兒竟是主動要去磕頭,實在是太……
這麼一想管家的語氣也變的和緩了:「姑奶奶這樣通透,那小的們也好做事了,當初大老爺在世時候,還有二老爺暫管時候,逢年過節,生日時候都是親自過去給幾位老爺爺磕頭的。雖說老爺爺們很多時候也不收,但見了大老爺二老爺都笑的很和氣,這一笑的和氣,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這幾位老爺爺,可是夏都監?」夏金桂努力回想,終於想起紅樓夢裡說過的那幾位太監了,管家有些驚訝地看夏金桂一眼才道:「除了夏老爺,還有楊老爺,陳老爺等諸位老爺那邊,也是要去的。」
說著管家又皺一下眉:「不過,姑奶奶您現在嫁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