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三弟妹,可巧見著了一隻黑貓從那邊竄出來嚇的妙玉妹妹跌倒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已去捉那貓了!眼前之急還是快抬了妙玉妹妹回去請太醫好好瞧瞧!」
齊妃娘娘眼睛轉了轉,便噯聲道:「哪裡來的該死的野貓,怎麼偏偏嚇著妙丫頭了!」
黛玉平靜的看著齊妃,點頭道:「齊妃娘娘這麼說,臣媳也覺得奇了,娘娘走後臣媳和妙玉妹妹不過說了幾句話,想來娘娘若不走,斷不會有這事的!」
齊妃看著黛玉將信將疑:「啊呀呀?哪有這樣巧的事,叫人說什麼好呢!」
黛玉愕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因直起身,凝視著齊妃別有深意的眼睛,輕聲嘆道:「到底什麼緣故臣媳也不十分清楚,臣媳與妙玉妹妹在亭子裡說了會子話,因記掛著皇后娘娘那邊有事,便先行告辭,誰知才下了亭子,就聽得身後一聲貓叫,回身看時,妙玉妹妹已然跌倒了!」
正在此時,齊妃帶著好些宮女侍婢藤編的春凳來,見妙玉形狀,唉聲嘖嘴:「這是頭一胎,倘或有什麼好歹,可怎麼向灃兒交待!」一面指揮著宮女們將妙玉抬上春凳,一面又皺眉撇嘴地問黛玉:「涵兒媳婦,才剛還好好兒的,怎麼本宮才走了一會子就出了這樣大事,到底出了什麼緣故?」
黛玉心裡甚是不忍,忙令宮女們好生仔細地扶著妙玉起來。
妙玉泫然欲泣,說不出話來,只是咬牙朝黛玉點點頭。
黛玉忍不住俯下身柔聲問道:「妹妹感覺怎麼樣了呢!」
方氏笑著點點著,與黛玉兩人一起走到妙玉跟前,只見兩個小宮女正小心翼翼地扶著妙玉起來,再看妙玉面白如紙,雙眉緊蹙,雙手緊緊捂著腹部,好似忍著痛。
黛玉聽著水涵也來了,好似吃了定心丸,鎮定下來,隱隱覺得事有蹊蹺,因又朝大皇子妃道:「大嫂,咱們一起去瞧瞧五弟側妃!」
方氏見黛玉滿面憂色,忙笑著安慰道:「方才的情形我們都看見了,三弟和你大皇兄去抓那隻貓了!」
黛玉聽出大皇子妃的聲音,因轉過頭來見大皇子妃方氏走了過來,便忙見禮:「大皇嫂,五弟側妃不知怎麼跌倒了……」
黛玉大驚,正欲走過去探望,卻聽得身後清脆的聲音響起:「且慢!」
黛玉聽見身後動靜忙轉過身來,站在亭下侯著的兩個宮女已尖叫著衝到妙玉身旁。
妙玉怔忡著,見黛玉步下亭子方回過神,因起身隨後拾階而下,誰知剛走兩步,不知從哪裡竄出一團黑影撲過來,妙玉大驚,退避不及,驚呼一聲,一個趔趄跌倒在台階上。「喵嗚」一聲那團黑影已颼地從旁躍過。
黛玉輕輕攀過一枝桃花嗅了嗅:「妹妹原是極自在清雅的檻外人,如今既為人婦,克已復禮的道理自然知道。不為別的,只為妹妹肚子裡的骨肉著想,更當謹言慎行才是。」說著淡淡瞥了妙玉一眼,慢慢鬆開手,起身撣了撣襖裙:「好早晚了,我得到皇后娘娘那邊去了。妹妹多保重,妹妹若是還想與我這個無情的人說話,以後見面的時候多著呢!」言罷,朝妙玉笑了笑,轉身拾階而下,走出陶然亭。
「妹妹!」黛玉依舊淡淡笑著,清潤的眸子卻忽然冷冷一沉:「妹妹如今也要做母親了,何苦還要對故人往事糾纏不放,何苦以已之心度他人之懷!今日我還能坐在這御花園裡與妹妹賞春閒話已是老天眷顧,說什麼有情無情,問心無愧就好!又何勞妹妹操心!」一席話清冷道來,不怒自威,妙玉愣怔著一時無言以對。
妙玉愕然,望著黛玉半晌方搖頭嘆道:「王妃該知道我說的故人是誰,旁人也罷了,你們青梅竹馬一處長大的,豈能如此翻臉無情——」
黛玉瞥了眼妙玉,淡淡笑道:「原來妹妹是替人打抱不平來了!妹妹難道不知道是他們棄我如敝履在先麼,至於說到撇清卻也不假,我還常後悔當初為何要投奔他們家去呢!」
妙玉嘆道:「人非草木,王妃是重情之人,如今與永靖王伉儷情深,本可對故人施以援手,卻不知為何這般棄若敝履一味撇清!」
黛玉看著滿目嬌花,淡淡笑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妹妹是有修行的神仙一樣人,何必執著過去,難道不知『一向年光有限身,不如惜取眼前人』的道理!」
妙玉靜靜地看了黛玉片刻,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