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率軍返回了,」
白水月輕描淡寫的把金陵城的事說出來,右護法心裡一驚,問道;
「怎麼那麼快,易將軍可是很謹慎的,怎麼會如此?」
「再怎麼謹慎,他敢真的不回來,再說,今歲恩科在即,江南士子馬上就要雲集金陵城,到時候要是出了岔子,那些人都夠死上幾回的了。」
「倒也是,侯爺看得遠啊。」
應先才嘆了口氣,看了不遠處的運河,水軍船隻早就看不到了身影,一時間也是惆悵,
「教主,我們什麼時候走?」
「今夜行動,明日就走,要快!」
「是,教主,我親自去。」
右護法把地圖收起來,拿起身邊的短刃就下了樓。
運河之上,
龐大的船隊緩緩的行駛在河面上,四周霧氣升騰,各個樓船都是掛滿了燈籠,更是在旗杆上吊著巨型木製燈籠,從岸上看去,就像一艘艘花船一般。
張瑾瑜還是有些擔心,並沒有回到船艙,擔心雪天能見度不夠,各船的衛軍士兵都是小心操控樓船。
「寧邊,吩咐下去,讓弟兄們分散在甲板上,隨時看著四周的情況,有急事快點來報,讓他們多加一個大襖穿在身上。」
「是,侯爺,」
看著寧邊開始安排士兵分散開來,張瑾瑜的心才放下,沒想到古代雪天的夜裡行船,會有那麼大困難,幾乎看不清河面了。
看向運河兩岸,黑漆漆一片,百里內寥無人煙,半個時辰之後,從前面的樓船傳來銅鑼的聲音,
「!」
僅僅一聲,張瑾瑜不知所以看了過去,問道;
「寧邊,前面的船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
身後的樓船頂部也隨之響起銅鑼的敲打聲,
「!」
寧邊從下面跑上來,看了一眼樓船上的旗兵,回道;
「侯爺,是衛軍報平安的信號,敲一聲代表無事,兩聲表示減速,三聲則是出事了。」
「倒也沒錯。」
張瑾瑜大為驚訝,竟然還能這麼玩,大武漕運衛軍體系還是很健全的,只是被一群廢物給玩壞了,側耳傾聽,身後的船隻也是一聲一聲傳遞下去。
忽然,
在身後響了幾聲之後,銅鑼隨之連續響了兩聲,而後接著響了三聲,張瑾瑜聽著不對,急問道;
「不對啊,聲音不對,看看出了何事?」
寧邊也是聽到了後面船上的不對勁,動身上了頂層,張瑾瑜也跟了上去,站在船頂往後看去,只見到第六艘樓船,最上面的帆頂,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河面,那個位置是?
張瑾瑜抬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艘樓船,帆頂位置掛著的那個巨大的木質燈籠,喊道;
「快,把那玩意卸下來,」
早有衛軍看到後面的樓船起火,就開始派人降著繩索,把大燈籠拿下,
「侯爺,後面的樓船傳來信號,說是風大把燈籠吹歪了,然后里面的燭火把燈籠點燃了。」
「現在怎麼樣了?能救火嘛?」
「侯爺放心,甲板上的火滅了,上面那一點燒完就沒了。」
「告訴各船,把船頂的燈籠都給卸下來,船速放慢。」
「是,侯爺。」
聽著衛軍旗兵的回答,張瑾瑜的心才放了下來,看了下後面的樓船,火勢很快降了下來,一會就滅了,雖然沒有多大危險,可是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還沒走多遠就出了這些事,有些晦氣,怎麼說來著,算不算出師不利。
寧邊見到侯爺臉色難看,就安慰道;
「侯爺,盧指揮使的手下可是跑船的老手,些許小事不必擔心,天冷,侯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末將了。」
「嗯,你也別一個人熬著,和段宏兩人輪著,盯著就行,天一亮就加速。」
「是,侯爺。」
金陵薛府,
府內的眾人早就睡下了,可是府邸大門的門房老管家,還是在屋內熬著夜,沒有入睡,就在老管家想要合衣服睡下之際,門外想起了敲門聲,剛要躺下的身軀,扶著床邊就坐起身來,問道;
「那麼晚了,誰啊?」
門外,留下傳令的士兵翻身下馬,又敲了下門,
「侯府傳令親衛,來薛府傳話的。」
「馬上就來。」
老管家聽到是侯府的人,趕緊穿衣起來,走出了門房,挑著燈籠就開了側門,寒風猛地吹進來,讓門內外二人打了個哆嗦,
「軍爺,快進來歇歇,風雪太大了。」
「不用了,等會還要回去,您告訴主家,明日,可去衛軍大營的水寨,侯爺留下一艘樓船可送薛家進京,此事需要薛家主家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