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二太太以及寶玉,輕笑道;
「寶玉還有他娘,不用在眼前扛著了,也回去歇著吧,」
二太太一臉的不可置信,竟然會讓自己離去,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去一旁說話還不算,還要將她遠遠的打發了,排除在府上的核心機密之外?這樣說來,以後可就沒有自己的地位了,本想留下,讓政老爺出言留下自己,可是等了一會,也沒見賈政開口,不得已,起身。
二太太強作鎮定,笑了笑,說道;
「那老太太,我和寶玉先回去休息了,晚些時候再過來,給老太太請安。」
說完話,就拉著寶玉慢慢走了出去,還未走到門外的邢夫人,腳步忽然輕鬆了許多,心中高興,二太太一天到晚的清高,還不是被趕了出來,真是會裝。
賈母點了下頭,有些疲憊,剛剛其實倒不是故意攆走王夫人,而是見了寶玉有些困頓,覺得這幾日讀書辛苦,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為好。
屋內剩下的人,
見此就有了眼色,黛玉、湘雲、探春面面相覷,合著薛家母女一起,也是紛紛起身,開口告辭。
李紈拉著尤夫人的手,看著王熙鳳笑道;
「老太太,鳳丫頭,我和尤大嫂子吃飽喝足了,也該回去歇歇了。」
尤夫人自然是心裡明鏡,也開口告辭,
只有王熙鳳心裡不痛快,她可是管家的人,怎能離開,但是她們二人都走了,自己也無法,不樂意道;
「老祖宗,那我和平兒也就不留了,看看院子裡有沒有人偷懶吃酒耍錢的,等會再過來,」
雖然心癢難耐的想聽,但是她也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攆走了,以她的身份,顯然還不夠格。
賈母先是對著幾個丫頭點了點頭,應了聲,
「都回去吧。」
屋內的人都起身離去,王熙鳳剛起身,忽然被老太君賈母喊道;
「鳳丫頭,你就不必回去了,扶著我去暖閣。」
頓時,
屋內的人都趕緊回頭看了王西鳳,就連剛剛快要離去的二太太,腳下一滑,身子有些踉蹌,李紈和尤夫人相互對視一眼,星眸眨了眨,嘴角都有一絲笑意湧出,
王熙鳳更是欣喜異常,她本就是喜歡多事的人,老太太這是給她插手的機會了。
迎著眾人疑惑,和不解的目光,賈母也開了口,
「榮國府現在的局面,都是鳳丫頭的功勞,不管如何,賈家現如今還能過得紅火,老婆子心裡清楚,看得明白,賈家,史家,不少族人子弟過來討生活,是有大功德的。」
賈母一字一句的說道,外面的事如何不知,自己以往裝作糊塗不知,可是那日送來的信件,湘雲丫頭還代替族人感謝自己,自己如何還能裝作不知,雖然鳳丫頭有私心又怎能視而不見,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震撼,
一雙雙目光投向王熙鳳,那艷麗的面容,如今激動地發紅,豐碩的身段還那麼吸引人,就是離去的二太太,竟然也停下腳步,一臉複雜的緊緊盯著王熙鳳,她還做了多少事瞞著?
能得到老太太這樣的看重,族中的傳言,她本是不相信的,如今,不信是不行了,那些營生!
就這樣,帶著不甘,和疑問,匆匆離去,
人走後,
王熙鳳和鴛鴦,一左一右攙扶著賈母,向著裡間暖閣走去,
榮慶堂以十二塊高大屏風隔斷內里空間,後面的暖閣,有窗戶,恰恰是賈母每日午休酣睡之所,此地冬暖夏涼,舒適宜人,
鴛鴦攙扶著賈母,落座於太師椅上,隔著一方小几。
王熙鳳自來熟,準備茶水糕點,卻被鴛鴦攔著,
「二奶奶,還是我來吧。」
「也好。」
賈政跟著進了屋子,坐在一旁,神情肅穆,賈母剛躺下,嘆息了一口氣;
「本不想說的,可是還要說,今日酒宴,明日大朝會,老身猜測,當年那個李黨好似要回來了,老二,你萬不可參和進去,」
「兒子想向母親請教為何?」
賈政雖然依稀記著當年的事,可具體如何,卻是不知,王熙鳳更不敢言語,只能把鴛鴦將斟好的一杯茶,推至近前。
賈母又嘆了口氣,面上出現回憶之色,說道;
「天寶三十一年,太上皇那時候御駕親征,在關外吃了敗仗,二十萬大軍,還有平遼城,都折在北邊了京城幾乎家家帶孝,戶戶支幡。」
想起往事,賈母蒼老的面容上,竟也有幾分恐懼,身後的鴛鴦見了,趕緊伸手輕撫賈母后背。
「就連平陽郡城的兵馬幾乎死傷殆盡,還有洛雲侯的父親,作為守將,也死在那了,」
賈政臉色發白,可想而知當時候的危難,王熙鳳身子打了個哆嗦,也沒了剛剛興奮勁頭。
賈母喘口氣,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