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爭相問戶部要銀子,尤其是各部堂寫的預算,一個比一個離譜。
此時的府外,
沈中新的車駕才匆匆趕來,一架破舊的騾子車,用的還是處處破洞的棚頂,整個京城,朝廷重臣裡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沈大人用的不是馬車,而是騾子車,
但是沈中新卻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不知從何時,特意從市坊買了一副蓑衣,掛在車後,每每上朝的時候,更是讓朝官議論紛紛。
到了恩師府邸門前,
剛下了車架,
就看見府邸另一側,也有馬車離開,看樣子也是剛剛離去,沈中新留了意,快步走了幾步,抓著門房管事就問道;
「剛剛,可是閣老的車架?」
管事突然被人拉住,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沈大人,回了神答道;
「原來是沈大人,我家老爺在書房,並未出去。」
「並未出去那剛剛離去的是何人?」
沈中新有些疑惑,既然不是老師出去,那麼早的時間,誰會來呢,
「回沈大人,剛剛離去的,是通政司左參議方大人,說是有要事見我家老爺。」
管事被拽的身子歪了歪,不得已回道,
「是方永,他來幹什麼,」
念叨了一句,就把管事放開,也不說話,直接抬腳邁進了府邸側門,疾步往書房而去,
留下還在那發愣的門房管事,也不知今天怎麼了,一個個那麼早登門,到是少見,看著身邊還在發愣的小廝,
立刻呵斥道;
「看什麼看,都打掃乾淨了?還不快掃。」
一聲大喝,周圍小廝都是嚇得低下了頭,而後趕緊做著手中的活計,都知道管事心情不好,今天恐怕難了,怕回來要是做不好,就會挨板子了。
府宅後院,
書房門前,
沈中新到了地,整理下袍服,伸手敲了門,
「噔,噔,噔!」
「誰啊!」
書房裡,
還在思索的閣老顧一臣,聽到敲門聲,皺眉道,又是何人來此。
「老師,是學生沈中心,有要事請教老師。」
沈中新拿著卷宗,立在外面,恭敬地回了一聲。
「是子鈺來了,快請進。」
顧一臣一聽是沈中新來了,眉頭一松,趕緊把人叫了進來。
沈中新倒也不含糊,推門而入,進了書房,就轉身把門關上,
繞過屏風,
入了內堂,
只見老師顧一臣安靜的坐在書案之後,手上還拿著一封奏摺,不斷地摸索著,也不知何事讓老師煩心。
「老師,學生多有打擾,還請老師見諒。」
「來,坐著說,你來此可是為了京倉那邊的事,崔德海的案子可了結了。」
顧一臣看了一眼沈中新手上的卷宗,不難猜出沈子鈺是從詔獄來的,既然如此,崔德海的案子算是完事了,京倉的存糧,如今也給補齊,倒也沒有把柄落下,
「回老師,崔德海認罪,倒也按約定簽字畫押,算是了結了,可是學生按照老師吩咐,和洛雲侯一起過去結案,出了點意外,」
沈中新起身,把卷宗放在桌上子上,而後把視線看向那兩道摺子。
「什麼意外,難不成洛雲侯不准你結案?」
顧一臣盯著沈中新,有些不解的問道。
「老師,那倒不是,是崔德海一番言論,說我等皆是衣冠禽獸,他倒也認罪,而且簽字畫押結了案子,就是最後臨走的時候,洛雲侯出言保他性命,至於目的,學生沒有探明其意思。」
沈中新想了一路,崔德海本人和洛雲侯以往,好似沒有聯繫,為何會出言保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哦,洛雲侯竟然想保他,有意思。」
顧一臣眯著眼,露出了思索之意,洛雲侯此人甚是精明,不可能無故放矢,定然有其深意,崔德海,京倉令,難不成還想在官倉上詢一些事情,不過也不對啊,
想著的時候,手指尖無意碰觸了那兩道奏摺,會不會因為如此,
「子鈺,這兩封奏摺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和內務府呈給內閣的摺子,無非就是要銀子和糧草了,
內務府這邊,已然撥付了三個月的餉銀糧草,王子騰開拔在即,臨走的時候,又上書,還要再備上六個月的物資餉銀,供大軍所需要,老夫有些煩悶,才待在書房,」
「什麼,還需六個月的餉銀糧草,加起來都有九個月之巨了,這哪是打仗,生吃銀子呢,戶部雖有儲備,但是陛下鎖死了戶部進出的銀子,靠著勛貴朝臣收上來的欠款,才磨平了戶部歷來欠下的陳年舊賬,如今靠著這點家當,還要積極儲備物資,陛下想來是在秋收過後,在北地用兵,如果京南之亂,還不能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