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聘仁將手裡的扇子一合,敲在手裡來回踱步,笑道:「如此便是了,想來是那周管家未經會他家大人,自己生了貪念,私自眛了老太爺的畫去。需知此次那沈大人說是平調,實則是下貶,五十來歲官路已經是走到了頭了。福建距金陵又如此之遠,此去想來就是紮根福建了,二十年內不會再返金陵。」
賈環心裡閃過了一個面孔,費公直。
二十年後,那沈業也已經七十多歲了,就算是無病無災也要榮養歸鄉了,不會再回到金陵。二十年後,賈代儒都八十多歲了,也許早就歸為一捧黃土了。誰還能再追究這件事?
賈環低著頭,那張如若謫仙的面孔,此時不再清逸清秀。神色猙獰可怖,眼裡的殺意濃郁的讓人心底生寒。「好算計!好賊子!費公直,姓周的。」
賈政此時又沒了主意,不甘問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了?」
單聘仁眨了眨眯眯眼,攤手道:「想來是這樣了,那時候又沒有旁證,他要耍賴不認也可使得。」
賈環躬身行了一禮:「老爺,孩兒先行退下了。」說罷便轉身離了書房而去。只留的賈政同一眾清客張目無言。
外邊的秋雨終究是停了,旭旭烈日又重新升到空中,秋老虎便是如此這般景象。
賈代儒賈政只當賈環是個讀書種子,他年將為一翩翩如玉君子。賈環只能說他們太天真了,此時沉默恪守,他日要叫人知曉,他賈環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究竟是不是個好相與的。
此仇此辱,賈環定要百倍千倍討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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