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便一起坐到了桌子邊。
「你這屋子裡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鴛鴦左右看了看,除了看門的小紅,其他人倒是都不見了蹤影。
「寶玉去辦了什麼書社,喊了丫頭們一起湊性呢,我這些天有些著涼,省的惹了病氣便沒有去。」她原本也是想去的,只是後來讓襲人頂了一句便不去了。
「他向來就是這個性子,如今二太太不在府里呢,他也不上心。」鴛鴦看著晴雯,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晴雯給鴛鴦上了一杯茶,帶著手裡的銀鐲子磕碰了發出脆響。
鴛鴦喝了一口,小心的擱在桌上,抬頭看著晴雯道:「老太太讓我來問一聲,寶玉在做什麼,又單單吩咐說不讓他去打擾了太太的靜修,其他不提你且吩咐了你們院子裡的姑娘,莫要在他面前提起便罷了。」
晴雯點點頭,明亮的雙眸看著鴛鴦:「我且問你,你可曉得襲人的事情?」
鴛鴦一挑眉:「怎麼了?」
「聽說她家老子娘要將她贖了出去,可是她要死要活的不願意回,又說當初四歲死了爹便被家裡賣到了府里,如今眼見著手頭寬裕了又要湊銀子,若是贖了出去又沒銀子了,是不是又要將她賣了。」晴雯吃了兩口,便將一肚子的話都掏了出來,「你說,她是不是已經……」
鴛鴦偏頭看了一眼關著的大門,又回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晴雯,這府里對著二房這個寶貝蛋沒想法的丫鬟,還真沒幾個,連著自己不都沒想明白麼,她一口氣喝完了一盞茶,起身捏著帕子擦了擦嘴,居高臨下地看著晴雯,臉上卻依然掛著溫和的微笑:「你且知道,那襲人原本便是老太太賜給寶玉的,既然是他的人,怎麼可能還出的了咱們賈府的門呢,不說了,老太太那處我還得去伺候著,先走了。」說完推了門便出去了。
鴛鴦出門還沒多久,秋紋摟著碧痕的手臂,笑得前俯後仰的便進來了,見著晴雯便湊上前:「你可不知道,今個多有意思呢,真是太可惜了。」
晴雯哼了一聲:「便是去了,也不過是寫花啊草的,我又不懂,剛剛叫了幾碗□□還不去喝了,別到時候說我不照應你們。」
秋紋對著碧痕擠了擠眼,兩人皆低頭偷笑了一陣,又抬頭看著晴雯走出了院子,秋紋懶散地往桌子上一靠:「要說這晴雯,不就是臉長的好麼,若不是咱們寶少爺稀罕,誰受得了她的脾氣。」
碧痕掏著手帕正按著額角上的汗,聽著秋紋這麼說,也不回話,只是抿著嘴笑了一陣,兩人休息了一會便開始收拾東西,等著一會寶玉回了房間,洗漱用。
鴛鴦出了門走了一段,便看到賈環正托著腮坐在池子邊,手裡捏著一本書的樣子,似乎在背誦什麼,她上前請了安。」見過環少爺,環少爺安好。」
賈環抬頭便看到一個漂亮的妹子,十來歲的年紀身上穿著府里一等大丫鬟才能穿的綢緞,耳邊掛著兩顆白色的珍珠耳墜,手裡帶著碧色鐲子,若不是在府里,旁人皆會以為是哪家的小姐。
「你是老祖宗面前伺候的鴛鴦。」賈環想起來了,「你家裡人應當是我在老宅見過的姓金的人家,可是?」那個金彩對賈環來說,還是印象深刻的,如今看來他們一家都頂頂的聰明。
「正是,聽聞環少爺去了金陵,奴婢想問問家裡父親身體可好,哥哥可好。」鴛鴦循著話頭,嘴裡說著眼睛卻打量著這個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少爺。她在賈母那處伺候的時候,聽到過幾次趙姨娘的事情,一貫的沒什麼好話,性子不好,人也不聰明,跟她見著的探春小姐完全不像是母女,如今見著賈環,她又是這種感覺。
「你父親身體挺好,你哥哥也活潑。」賈環將回話在肚子裡繞了一圈,最終只說了一句最平淡無常的。
鴛鴦笑著謝過了賈環,又告辭了,提著裙擺爬了兩個台階走過了涼亭往著賈母的屋子走去。走到賈環看不見的地方,她想到了什麼,轉身換了一條路往回走。
大觀園,原本是省親的院子,如今讓著府里的幾個小姐們住著了,寶玉湊趣也要了一間取名叫怡紅院,只是平常玩趣大抵都在瀟湘閣等處,院子裡又有個稻香亭風景最好。
鴛鴦站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視線穿過層層疊疊的樹影,看著寶玉在幾個姐妹之間玩笑,偶爾拉著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