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在書房的廊檐下,對著宋璟和賈珩,脆生生道:「老爺,夫人那邊兒準備了午宴,邀請老爺和姑爺過去呢。」
賈珩道:「岳丈大人,一同過去吧。」
宋璟點了點頭,也不說其他。
兩人說話之間,離了廂房。
這會兒,宋夫人正在與宋妍、李嬋月一塊兒落座下來,笑意盈盈地招呼道:「過來,一塊兒吃飯了。」
宋夫人笑了笑,道:「嬋月和妍兒剛剛去後廚,親自下廚,做了紅燒獅子頭,木耳炒肉,過來一同用些。」
賈珩笑著打趣道:「嬋月和妍兒還會做飯呢?」
李嬋月那雙藏星蘊月的晶然眸子眨了眨,輕笑說道:「一直都會啊,珩大哥不知道嗎?」
賈珩道:「在家的時候,倒是沒有見你怎麼下廚過。」
宋妍笑了笑,那張肖似宋皇后的精緻五官,笑意嫣然,明媚動人,說道:「珩大哥平常都不怎麼在家,自然是沒有口福了。」
賈珩道:「等回去以後,可讓你們兩個好好下廚才是。」
宋夫人面容欣慰地看向那兩小口,說道:「好了,吃飯吧。」
宋璟快步而來,然後落座下來,眾人圍著一張桌子用著飯菜,待用罷午飯,賈珩與宋璟落座品茗。
賈珩問道:「宋四叔在河南也有兩三年,應該回來了吧。」
宋璟道:「他在開封府為官,說起來也有三年了,等明年開春回吏部述職,應該能遷轉一任,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兩說。」
如果楚王繼位,勢必要對魏王以及宋家外戚勢力進行剪除。
賈珩點了點頭,贊道:「宋四叔,可為一代賢臣。」
宋璟苦笑一聲,說道:「四弟他是標準的科舉出身,如非是國戚,許還能成為名臣,如今經此一事,難有作為了。」
賈珩一時默然。
宋家說來也挺冤枉的,兩個女兒進宮為后妃,結果什麼都沒有撈著。
……
……
兩天之後,轉眼之間進入了冬月下旬時節,就在在內閣頒發了啟用甄家的聖旨之後,京中的氣氛,倒是陷入短暫的凝滯當中。
而崇平帝在觀察了朝廷京中科道所議之後,根本不給反應時間,頒發了冊立楚王為太子的詔書。
或者說,崇平帝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利用最後的威望在給楚王鋪路,冊封東宮的詔書一出,楚王承嗣也就有了合法性。
反而久拖不決,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此詔一出,京城恍若平靜無波的湖面,扔下一顆大石,頓時在湖面上掀起軒然大波。
魏王府,書房之中——
「咔嚓……」
一隻青花瓷的茶盅棄擲於地,可見茶湯頓時四濺而出,代表著魏王的憤怒之意,委實難以抑制。
魏王陳然面容扭曲無比,眉眼之間怒氣翻湧不停。
鄧緯勸了一句,說道:「殿下,息怒。」
魏王陳然那張白淨面容陰沉如鐵,怒道:「父皇何其逼迫於孤?」
宋璟道:「殿下,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無益處,不如再圖後計。」
魏王陳然問道:「舅舅,賈子鈺那邊兒怎麼說?」
宋璟道:「賈子鈺也只是說遵從宮中的旨意。」
魏王陳然聞聽此言,面容恍若蒙上一層厚厚堅冰,說道:「好一個賈子鈺!」
此刻的魏王錯失大位,心頭湧起的煩躁和戾氣可想而知。
尤其是想起以往對賈珩的恭敬侍奉,禮賢下士,這都不說極力撮合咸寧公主與賈珩的事兒。
可以說,魏王感受到一股深深的「背叛」之感。
見魏王陳然面色變幻不定,似醞釀著一股滔天暴怒之意,宋璟連忙說道:「殿下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魏王頹然道:「如何從長計議?父皇冊立東宮的詔書都頒布了,名分既定,天下皆知楚王為太子,這就是大義名分。」
所謂名正則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