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連迎春也落了空不是?好歹省下一份嫁妝是一份,至於探春,她如今的名聲,到時候就算將其低嫁了,也沒人會覺得是她這個嫡母故意刻薄,嫁妝少些想來也是無礙的庶女慧娘。
迎春得了聖旨,府里便開始為她準備隨水汐遠嫁的諸般事宜,直到此時她的心底還有種飄忽的不切實感。背著人時忍不住掉淚,萬般慶幸當賈母回府,她知曉賈母沒能成功把探春換了去時,終於勇敢了一次,叫司棋想法子將消息遞到了北靜王府,否則她怕還是只能留在這個府里,惶惶然地等待著不可自控的命運。
迎春畢竟並非出嫁,所需準備的東西,也並不多,更何況賈家諸人都不是大方的人,若非賈母頭腦還算清醒,壓著邢夫人和王夫人些,否則連御賜下來給迎春的東西,她們都想扣幾件下來。要知道迎春雖然是隨水汐去做女官,可怎麼也代表著大靖朝的臉面,真要叫迎春丟了臉,帝後朝臣肯定都不會讓賈家好過。
只是有了這些御賜之物撐門面,賈家越發吝嗇地不肯再添東西,還是黛玉和水汐送了東西過來點明叫迎春帶走,還入了冊,迎春這才有了些底氣,畢竟去往異國他鄉,若身上沒點兒銀錢傍身,是做什麼都不方便的。
司棋待迎春倒是衷心,為她忙前忙後,也因著迎春許諾司棋,在她離開之前,就跟賈母說,還了司棋身契放她回家,所以司棋做事更是盡心盡責。她早已心屬表弟潘又安,上次幫迎春遞消息去北靜王府,就是找的潘又安,潘又安為人雖有些膽小,可腦子還算靈活,這兩年也攢了幾個錢,迎春又貼補了些,想來到時候成了親,兩人也能過上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司棋滿心歡喜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司棋急忙忙就去見迎春,「那個孫紹祖又上門來提親了!」說起孫紹祖,司棋就說不出的憤怒惱火,上一次孫紹祖想求娶迎春的時候,司棋還是挺高興的,興沖沖地叫潘又安去打探了消息,竟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那樣一個混賬東西,年紀大、為人粗鄙且不去說他,竟還打聽到那孫紹祖幾乎每年都要折磨死一兩個丫鬟,這樣的人家,「火坑」兩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惡劣了。幸好她家姑娘沒嫁,不然以她那樣的性子,只怕沒幾日就要沒了活路的。
好不容易這事已經過去了,這人如今怎麼又上門來了?當真是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實了。主子們也是,這樣的人登門就改拿掃帚打出去,怎麼還能讓他一次次騷擾?
&麼?」迎春聽了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重新鎮定下來,道:「這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聖旨都已經下了,就算那孫紹祖搬了金山銀山來,賈母他們也不可能將她嫁給那人的,很沒必要為此驚慌失措。迎春自打決定去茜香國做女官,許是人生有了目標,被逼著學會了抗爭,整個人的精氣神也跟著轉變了些,雖還沒立時就變得堅忍耀眼,可也不是原先那個二木頭了。
&聽下面的婆子說的,說是媒人都上門了,我嚇了一跳,也沒仔細打聽就來告訴姑娘你了。」司棋見迎春鎮定的模樣,倒是覺得自己反應大了。
&我再去打聽一下。」司棋說著,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迎春看著司棋的背影,面露不舍。司棋自小侍候她,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只是她不能因為這樣就把她也帶到異國他鄉去,除了司棋以外,自己也沒什麼心腹丫頭,所以即便身為女官可以配一名丫鬟帶走,迎春也打算讓水汐安排人選。只希望,司棋將來能過得幸福些,也不枉她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維護之情。
司棋打聽消息去了大半個時辰,回來時面色古怪得很。迎春一問,也是詫異不已,原來那孫紹祖這次上門和迎春無關,卻是找了媒婆正式上門向探春提親的,最離譜的是,賈母和賈政夫婦居然同意了!
孫紹祖是什麼樣的人,連司棋都能叫人打聽清楚了,迎春不信賈政和王夫人不知道,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居然也肯把探春往那個火坑裡推,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孫紹祖到底有什麼好處,能讓賈家人對他一再容忍?而孫紹祖,又為什麼非要跟賈家的姑娘過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做了個囧球王子們碰到世界球絕招打殭屍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