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難為我啊?」九阿哥說的輕鬆,其實他初到內務府的時候,還真有人想給他使絆子呢。這人背後站著誰,九阿哥起初或許沒想到,如今卻是清楚了。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的。」宜妃桃huā眼微眯著,斜斜睨過去「內務府的那些包衣世家可不是吃素的。凌普雖是內務府總管,所仰仗的不過就是太子奶公這個身份,內務府的那些包衣世家各個根基深厚,聯絡有親的。凌普未必就能壓得住那些人。再說了,毓慶宮那兒……哼!」
宜妃的心裡,因著完顏家的事兒,如今對於太子妃已經是生出了幾分芥蒂,連帶著也怨上了太子。
「那事兒,也不是太子二哥的錯兒。」九阿哥勸慰道「額娘心疼兒子,兒子感念。只是這事兒,原也怪不到太子的頭上,太子妃也是被那家人給蒙蔽了。誰能想到那一家子能膽兒肥到算計皇子呢?」
九阿哥拿了濕帕子擦了擦手指,接過大宮女琉璃端上來的一盅燕窩雪蛤羹,再轉身奉給宜妃。「額娘消消氣,先吃點燕窩羹。」
「這是燉給你補身子的。」宜妃沒好氣的呲了一句,眼瞅著小兒子一臉討好的笑意,心裡縱是有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趕緊吃了吧,等著放涼了。可就沒效力了……」
九阿哥雖然不耐煩吃這些,也不好拂逆了宜妃的一片心意,好賴是一勺一勺慢慢吃了起來。
宜妃一個眼色,大宮女琉璃識趣兒的打發了屋子裡伺候的小宮女們。自己也退到屋外守著去了。
九阿哥恍若未覺的繼續慢慢吃著燕窩。宜妃想問什麼,他心裡能猜到一些,不過他卻不能告訴宜妃。這倒不是自己礙著康熙的命令什麼的,實在是這事兒要是叫宜妃或是惠榮二妃知道了,怕是要鬧出事兒來。
「你老實告訴額娘,這回你皇阿瑪到底是為了什麼。下了那道關於宮女子的旨意的?是不是跟永和宮那位有關?」宜妃小聲的問道。「永和宮那位是做了什麼事兒,惹怒你皇阿瑪了?」
那道限制包衣旗宮女子的旨意一出,緊接著永和宮那位就病倒了,萬歲爺還不叫人去探視,只囑咐人靜養。太醫院那裡得了萬歲爺的話,也並不叫院正和左右院判出面道永和宮去看診問脈,只是派了當值的普通太醫給那位開藥養著就好。這說明了什麼……
打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惠宜榮三妃的心思可是都動起來了。萬歲爺這是打算叫永和宮那位就這麼病逝了……?那位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叫萬歲爺惱成這樣啊……??
桃huā眼抬起,九阿哥一本正經的回道:「兒子不知道。」
宜妃差點兒給氣得倒仰。不禁恨狠道:「你個小白眼兒狼,額娘真是白疼你了……」
「那你皇阿瑪為什麼抄了那些內務府世家?真的只是因為那起子奴才貪污皇家的幾許銀子?」宜妃猶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九阿哥啥也沒說,直接點了點頭。
「你……」宜妃氣得瞪大了一雙桃huā眼。
「兒子還有事兒,先走了。」九阿哥擦了擦嘴,瀟灑的給宜妃行了個禮「有些事兒。額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話,九阿哥說的極是認真。
宜妃愣怔在那裡,只聽九阿哥繼續道:「永和宮那位畢竟是皇阿瑪諭旨冊封的妃子。無論她做了什麼,能處置她的,只有皇阿瑪。」
「無論永和宮那位做了什麼,額娘都要記著,皇阿瑪是不喜歡後/宮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的。再說了,自這次整頓之後,皇阿瑪對於後/宮的掌控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這宮裡再沒有什麼事兒,是皇阿瑪不能知道的了。」
「至於永和宮那位。自然是要為了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兒,付出代價的。皇阿瑪容不得她。只是,小十四在呢,皇阿瑪怕是會顧及小十四……」
九阿哥是什麼時候走的,宜妃不知道。她如今腦子裡翻來覆去想著的。都是九阿哥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
宜妃想了許久,腦子裡仍舊是一團亂麻。偶爾有個極荒誕的想頭閃過,卻叫宜妃直接忽視了。那個想頭是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置信,宜妃下意識里只當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
這事兒怎麼可能呢?那位要是真能做出那些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