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住在客房,但是為了給寒山寺的大殿畫佛像,他在這裡已經住了快有兩三個月了,混熟了之後寺里懶得每日都要給他專門做飯,柳湘蓮就每日跟寺里的和尚們同吃,是連帶著碗筷什麼的也要他自己洗。
不過柳湘蓮實在是干不來這事兒,每回要不就是洗的不乾淨,要不就是把碟碗給摔了,因為這個他被管理後勤的圓竺大師罵了好幾回了,不過也不知道寒山寺是怎麼想的,他做不好這些就找個和尚幫他做還不行嗎,偏偏那些和尚還堅持讓他干,真不知道那些碟盤摔壞了,他們到底是真心疼還是假心疼呢!
「嗯,對了,師傅讓我來跟你說一聲,這兩天,別去東邊的定慧院,聽說那裡有貴客要來!」
「貴客?」柳湘蓮不由得暗暗吃驚,也不知是哪位貴客,他在寒山寺也住了好幾個月里,見過不少貴客,但還從沒有一位讓住持大師這樣吩咐。
不過主持大師一向謹慎,能讓他這麼吩咐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反正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既然這樣,倒不如在這幾天裡,安安心心的呆在偏殿裡畫佛像。
剛好快完工了,這幾天趕一趕,說不定能提前畫完,這樣他就可以從這裡解脫出來,到時候又能自由自在的大江南北的去玩兒了。
「貴客要呆幾天?我看我還不如待在偏殿裡,爭取這幾天把佛像畫完,豈不是更好?不過就要麻煩你,幫我送飯了!」
清虛點點頭,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每到佛像畫到關鍵時刻柳湘蓮就要住在偏殿之中,一連好幾天趕工,一到這個時候,他就要親自替柳湘蓮送飯。
「住持師傅也沒有說清楚,大約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不會耽擱太久。我記得這是最後一幅了,畫完了你就要走了吧!」清虛的聲音里有些不舍,柳湘蓮撓撓頭,想要安慰他,最後也只來了一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日後還會再見的。」
這種事原本就不是他擅長的,前世他雙腿殘疾,基本上天天都呆在家裡面,那裡有與人分別的經驗呢。這一世他孑然一身,來到這裡的幾年都是大江南北的跑,很少在一個地方呆久,自然也沒有相熟到要依依不捨告別的朋友了。
清虛卻是第一個。
「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你自有你的緣法,我也自有我的緣法,我們能在這裡相遇,便已經是上天安排的緣分,若還有緣,日後還會再見,若沒有緣,就當相忘於江湖。」
難得清虛這麼認真,柳湘蓮也十分鄭重的點點頭道:「日後有緣自然會見!」
「不過雖然如此,你答應給我的好吃的卻不能賴,少了一樣我都是不依的。」
「這是自然的,我肯定不會賴你的,等我畫完佛像,專門給留幾天給你,到時候跟住持師傅說一聲,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得到了柳湘蓮的保證,清虛這才歡歡喜喜的走了,柳湘蓮便收拾收拾鋪蓋衣服,到了偏殿裡頭。
前世他養父給他請了好幾位國內的名家教他繪畫,他又受從小照顧他的劉媽的影響,對佛教十分篤信,於是他的畫裡面便帶了禪教的影子,對於佛像畫畫的也很多。
而且比起古代的名家,他又多了一項優勢。像這種宗教人物,大多是從人的想像中誕生的,但是人的想像,有時候是有限制的,柳湘蓮是從前世而來他見過不少有電腦製作出來的輝煌宏大的景象,這種大場面,除非你親眼見過,靠想像而來是很難得到的。
比起古代的佛教故事人物畫,柳湘蓮畫出來的,便非常有氣勢,而且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就好像這畫裡的場景是他親眼見過的一般。
因此在外遊歷的圓昀大師一看到他畫出來的佛像畫,立刻便請求他為寒山寺新建的大殿繪製佛像畫。雖然接下這個任務,意味著他要在這裡耗費很多時間,但是作為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柳湘蓮非常榮幸的接下了這項任務。
不過比他想像中的要好一些,寒山寺新建的大殿是在原有的建築群上擴建的,原來的建築群保存得很完整,內里的佛像畫也都是請歷代名家繪製的,傳到如今這是寒山寺的一項特色了,自然是不需要更改的。
柳湘蓮只需要在新建的偏殿裡繪製佛像畫就好了,因此最多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柳湘蓮的速度很快,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便已經快要完成了。現在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