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蝶衣郡主靠在車廂後壁上,隨著馬車的輕微顛簸,閉目假寐。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外靜悄悄的,蝶衣郡主眼睛都懶得睜開,沒精打采的問道:「怎麼停下了?」
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車夫和侍衛們都沒有言語。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琴聲抑揚婉轉,歌者的聲音更是深沉低徊,似乎連空氣也被濃濃的惜別情緒所渲染。
是巧兒!蝶衣郡主激動地睜開眼來,急忙起身鑽出車門,卻見瑾瑜正站在車門邊,似笑非笑的朝自己伸出手來,準備扶自己下車。
原本十分熱切的心情霎那間冷卻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心裡就覺得不舒服,蝶衣郡主問自己,此時,我更希望消失的那個人,究竟是巧兒,還是瑾瑜?
「長亭里備有薄酒,請郡主小酌一杯,以暖行程。」
瑾瑜微揚嘴角,笑容頗為魅惑,他的聲音和他的笑容一樣,優雅而又極富磁性。
剎那間有些恍惚,蝶衣郡主暗自感慨,自己也許更希望是瑾瑜一個人來為自己送行。
把手放進他的掌心裡,移步下車,曖昧地看向他的眸子,再順著他的目光延伸視野,只見巧兒端坐在長亭里,低垂著眼帘,正在深情款款的撫琴。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巧兒男子裝扮,依稀還是哈密街頭小吃攤上的那身裝束,想起看到她耳垂上的耳洞時。莫名的想要消遣她的那種衝動,蝶衣郡主的眸子漸漸濡濕,感覺到自己的小手還搭在瑾瑜的手心裡,被灼燙似地收回自己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亭子裡。
「真巧哥哥。太好了,美酒、佳人、古琴,沒想到你會這樣為我送行。」蝶衣郡主興致勃勃地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了一杯,豪爽地笑著調侃道:「唯一大煞風景的,就是多了一個敗興的傢伙。」
「深有同感!」巧兒抬起頭來嫣然一笑,起身坐在蝶衣郡主身邊的石凳上,也不理會瑾瑜,兩人邊喝酒,邊旁若無人的回憶起初次邂逅的事情來。
「蝶衣郡主。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我是女子?」
「哈哈哈,知道我為何送你帽子嗎?」覺得自己的江湖經驗比巧兒豐富很多,蝶衣郡主得意地戲諧道:「就你耳朵上的那兩個耳洞,若非本公子做護花使者,只怕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巧兒想起蝶衣郡主看到鍋里的那隻人手,嚇得雙腿發軟,半天爬不上馬背的情景來,忍不住打趣道:「好一個護花使者。若不是你真巧哥哥夠哥們兒,你只怕已經成了鐵鍋里的美味佳肴了。」
「嘿嘿……」蝶衣郡主有些難為情的訕笑著,不打自招道:「聞到肉湯的香味兒,以為可以大吃一頓。沒想到舀起一隻人手來,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嘔……」
話沒說完,就忍不住噁心起來。
「蝶翼王子真不地道,把巧兒迷惑得神魂顛倒,差點就準備以身相許。卻發現你是女子。」巧兒知道她被那隻手惡性刺激到,忙把話題轉移開。
「停!」很是不忿巧兒的虛情假意,蝶衣郡主大聲叫停,促狹地對巧兒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互相問話,誰用假話搪塞,就罰她喝酒。」
「行,我先問!」巧兒覺得有趣,心念一動,脫口問道:「那天晚上,為何突然跳起胡旋舞?」
「為了讓你們記住我穿女裝的樣子。」蝶衣郡主爽快的回答。
想起每一次三百六十度的回眸,巧兒酸溜溜的撇嘴道:「切,假話,只怕是希望某人為郡主神魂顛倒吧?」
不由自主的瞥了眼獨自靠在柱子上的瑾瑜,蝶衣郡主二話不說,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該我問了,若是必須在本王子和瑾瑜之間做出選擇,真巧哥哥會選擇誰?」
「噗嗤……」巧兒噴笑,這算什麼問題,真是小兒科。
「不行,你必須正面回答。」蝶衣郡主催促道。
沉吟片刻,這才覺得蝶衣郡主的話問得很有道理,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實在是難以取捨,若是說實話,估計自己還是重色輕友的可能性多一些。
「兄弟若手足
第099章 未解心酸淚 卻慕賈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