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整整三天,劉府終於恢復了常態,只是,大廚房突然改變了以往的飲食習慣,隔天不是羊肉山藥煲,就是鵪鶉燉枸杞,陽春天氣,正是萬物勃發生機之時,這些溫補的東西吃得多了,只差沒讓人上火流鼻血。
由於中舉之事,靖琪被賴尚榮好一頓羞辱,男人大丈夫自尊心受到傷害,對賴彩萍更是不滿,雖然搬回東跨院,卻並沒和賴彩萍住在一起,讓白菜收拾一間耳房做臥室,獨自居住。
這倒讓白菜喜出望外,靖琪冷淡少奶奶主僕三人,時間一長,劉夫人必然要想辦法給他納妾,這府里,除了芹菜,也就白菜長相最出色,芹菜年歲大了,又是老爺的屋裡人,雖說沒有正式收房,可也不方便賞賜給靖琪,眼下夫人一心想抱孫子,只要自己把握機會,生米做成熟飯,不怕夫人不兌現承諾。
這日晚飯時,因劉夫人身子不爽,劉老爺和劉夫人都沒來餐廳用膳,讓廚房煲了燕窩粥送去,孫姨娘也因靖琛少爺出疹子,陪靖琛在後廈里住著,以免被生人衝撞了。沒了長輩在場,氣氛就輕鬆了很多,靖琪突然酒興大發,嚷嚷著要行令樂一樂,巧兒見賴彩萍沒有意見,便慫恿瑾瑜應了。
靖琪提議由瑾瑜限韻,幾個人聯詩作對,對不上的就罰酒一杯。巧兒對古詩詞的平仄對仗韻腳之類不熟,若是抄襲古人詩詞還可以,現場吟詩作對,只怕是唯有喝酒的份兒了。
正猶豫著,見佳惠閒得無聊,摘了些柳條兒和薔薇花兒,坐在一邊兒編花藍兒玩,巧兒心念一動,走出餐廳看了看,此時園子裡桃花開得正艷,就摘了幾支桃花。出主意說,聯詩作對高雅有餘,卻不夠通俗,行酒令人少了又不熱鬧。今天老爺夫人不在,不如讓幾個丫頭都上桌子熱鬧,乾脆就玩擊鼓傳花,由地瓜敲鼓,花枝傳到誰手中。就由誰講一個笑話,若是沒一個人笑的,就罰酒一杯。
杏兒當即就拍起手來贊成,這丫頭尋思自己能說會道,倒要顯擺一番,好逗瑾瑜少爺開心。
賴彩萍心裡願意,不過,杏兒沒規沒距的搶先表態,讓她很不舒服,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訓斥道:「還沒喝酒呢。就瘋成這樣,這裡輪得到你來說話嗎?」
其他丫頭正待應和,聽二少奶奶一番搶白,忙閉了嘴巴,把「好」字咽回肚子裡。
「我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大家一起玩才熱鬧,只是沒有鼓……」
瑾瑜話音未落,靖琪就拿起筷子,把面前的盤子當做鼓敲了起來,可惜聲音太小。眾人一旦樂呵起來,難以注意到鼓點何時停止。
正為難時,地瓜早跑出去,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撥浪鼓來。走進來一陣搖,巧兒先是一愣,接著噴笑,靖琪和賴彩萍等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靖琪讚賞地一腳踢在地瓜屁股上,笑著命令白菜道:「白菜姐姐賞他一大杯,地瓜這個笑話不錯。算是拋磚引玉。」
地瓜接過舉杯,得意洋洋地一飲而盡,拿腔作調地宣布擊鼓傳花開始,撥浪鼓一響,巧兒就連忙把桃花遞給瑾瑜,賴彩萍急著要聽瑾瑜說笑話,跳起來一把捂住撥浪鼓,大叫一聲到:「停!」
杏兒正要去接桃花,聽到小姐的叫停聲,猛一哆嗦縮回手來,瑾瑜舉著桃花呆了一呆,被巧兒用手指悄悄捅了捅腰眼,這才回過神來蹙眉嗔道:「為夫剛想出一句,被你一催到忘記了。」
眾人俱是一愣,巧兒一看瑾瑜傻傻的樣子,先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剛喝的一口茶噴了瑾瑜一脖子,引得眾人一笑不可收拾,靖琪更是誇張地笑得直流眼淚。
「好了,都別笑了,且聽瑾瑜少爺說笑話吧。」不知道為什麼,賴彩萍就是不願稱呼瑾瑜大伯子,為這事,沒少被老爺夫人教訓。
瑾瑜不緊不慢的把桃花放在桌子上,夾了一快熏鹿肉給巧兒,自己又夾了一塊兒正準備餵進嘴裡,卻被巧兒伸手抓住手腕不讓他吃,腳尖在桌子下面踢他腳踝道:「別只顧了吃,大家等著聽你講笑話呢。」
「怎麼,我剛講的不算數嗎?」瑾瑜訝異道。
桃花和杏兒面面相覷,賴彩萍拋著媚眼對瑾瑜嬌笑道:「大少爺剛講了麼?我們怎麼沒聽到?」
「慚愧!我還以為自己講得好,大家才笑成這樣,卻不知我的笑話直接被無視了。」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