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按在刀鞘的機擴上,嗡的一聲,雁翎刀彈出一截。
寒光映出一束冷色,與賈琮冷冰冰的眼神融為一體。
「再敢多說半個字,本官今日就用這御賜的寶刀,行太祖御令,斬不臣!」
姜清泉強忍著懼意,稍稍後退半步,手臂抬起一半卻想起了錢淺宜飛出去的牙齒……
他一甩袖子,冷哼道:「你……果然是粗鄙武夫,無禮至極!老夫與你沒什麼可說的,一切自有知府大人做主!」
賈琮呵呵一笑,鄙夷道:「小爺我的確是粗鄙的武夫,誰叫小爺我姓賈呢,榮國府的賈!知府大人,該繼續斷案了,還請知府大人謹慎些,畢竟這案子小爺我回京要說給陛下聽。」
哼!
姜清泉冷哼一聲,譏諷說道:「賈千戶不是說應該遵循太祖御令嗎?怎麼?拿榮國府來威脅知府大人?」
「不不不,千戶大人是本案的首告,他提醒知府大人謹慎斷案,並不違律。至於千戶大人提到榮國府,小孩子嘛,喜歡炫耀一下自己的家世,有什麼問題嗎?」
張正矩可以說把公堂上的事兒玩的明明白白,哪怕賈琮此時把刀架到賈雨村的脖子上逼他判案,都能給你找出合理的理由來。
你孫子姜文軒走哪不說一句家祖姜清泉,難道賈赦的兒子就不能說一句家父賈恩侯嗎?
憑什麼?
賈琮的右手搭在刀柄之上,咧嘴一笑:「知府大人還在等什麼?難道是這三人在公堂上,讓您心有顧忌?這個簡單!」
只見賈琮朝著外面一招手,一隊羽林郎咔咔走了進來。黑色的甲冑、堅毅肅殺的面龐,讓公堂上的眾人心中發寒。….
賈雨村就是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說出口,心中對賈琮的顧忌更上一層。
當今皇帝御賜飛魚服、雁翎刀,太上皇的親軍羽林郎貼身保護……
「羽林郎聽令,賈知府審案時再有人聒噪,拖出去立斬!」
「末將領命!」
嘩啦啦,十名羽林郎分列兩側,就站在兩班衙役身後。這些拿著水火棍的衙役感覺後背冷風滲骨,要不是還要賺錢養家,這會說不定就扔下棍子跑路了。
賈琮看著面色鐵青的姜清泉三人,冷笑一聲,坐回太師椅上,沖賈雨村道:「這下清淨多了,知府大人,該繼續問案了!」
……
有法外狂徒張三的幫助,這樁略人案接下來的審問極為順利。
賈雨村也知道錢淺宜也好,姜清泉也罷,都抵擋不了賈琮手裡的雁翎刀。
榮國府太特殊了,原本他以為榮國府的威勢早已不復當年。可今日在看到賈琮指揮羽林郎如臂使指,便知道是自己小瞧了榮國府在宮中二聖心中的分量。
還是先將這瘟神送走吧,再折騰下去,答應李洵的事兒就更不好辦了。
……
啪!
詢問完證人的賈雨村咬牙宣道:「本府宣判,金陵人氏姜文軒明知秦壽略人買賣,任由其好友馮淵以銀二十兩買良人為奴婢,證據確鑿。依大夏律,剝其舉業功名,杖五十,徒一年!」
「賈大人……」
哼!
姜清泉剛喊出三個字,就聽賈
琮冷哼一聲,機擴聲響起,雁翎刀彈出一截,冷冷盯著他。
「馮淵、錢錚、薛蟠三人,尚無證據證明其知曉略人之事,罪減一等,杖二十,徒三月!」
當賈雨村喊出最後一句時,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
一下子得罪了西林學派兩大魁首,他在江南不能呆了!
馮淵和錢錚還好,姜文軒卻是癱坐在地,不敢置信的自語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怎會連功名都丟了?」
……
二十板子是用銀子贖不了的,薛家用了五千兩銀子納銀贖罪,免去了薛蟠三月大牢之苦。
原本賈琮還以為賈雨村會在今日提審人販子秦壽,不料獄中傳來消息,這人販子竟然畏罪自殺,咬掉自己的舌頭自盡了。
賈琮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冷笑,這群老鼠終於動了!
張正矩搖著紙扇,幽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