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賈府的角門口,紫鵑付了轎錢和抗風箏的孩錢,又每人送了他們一個小風箏,轎夫們回去給孩玩,半大孩們給弟妹玩去。這些人都高興的走了。
門上的小廝們早看到眼饞,都聚過來:「紫鵑姐姐,好歹也給我們一個玩。」
紫鵑就笑:「你們要幫我把這個大的給我抗進去,我這幾個都給你們。」
小廝們一搭手就給抬到大觀園的偏門了,紫鵑自然不虧待他們,剩下換手抬到稻香村的婆也給了銅錢。
正好林黛玉從外頭回來看見,調侃她:「紫鵑你打算在園裡擺攤賣風箏?」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啊。我可以在園擺攤賣的。早知道就不隨便送人了。」紫鵑做後悔狀開玩笑說。
大的留給林黛玉,小的送給幾個要好的丫鬟,當然給雪雁她們也留了。
去秋爽齋的時候,偏被探春看見了,探春就說起:「這小風箏要早些放才有趣,要不等天上的風箏稠了,和人家掛上,就被人家拉了去了。不過也罷,就當放晦氣了。」
等傍晚了,紫鵑給琥珀和翡翠送去。翡翠好說話,別人的禮物都道謝。琥珀卻半開玩笑說:「早知道你出去,就讓你給我帶盒胭脂回來了。」
「怎麼配給的脂粉又不好用了?上次三姑娘那麼鬧了出來,還割了脂粉銀,還收斂了幾天啊,又不能用了?」紫鵑沒出孝期,不用脂粉。
林黛玉過去因為守孝兼太愛哭,也養成了不愛用脂粉的習慣,雪雁那孩別的不敢說多出色,那皮膚真是沒必要用什麼脂粉。所以稻香村對脂粉類的東西沒概念。
琥珀就嘆口氣,隨手拿起粉盒給紫鵑看:「可不是,你看看這是什麼?刷牆的白灰都比這細。還有這胭脂,三百年前的妖精洞裡撿回來的吧。」
「咱們府里就這樣,連姑娘們用的不也是這樣。下次我能再出去,多帶幾盒給你好了。」紫鵑安慰氣憤的琥珀。
兩人說了些閒話,琥珀就說到:「聽說有人見到蕊官了。就是原來咱們家戲班裡那個小旦。」
紫鵑想起這人可是給自己下賭咒的,這要那天出門給她撞見,捅上自己一刀,就慘了,趕緊問:「她不是從她乾娘家跑了麼?怎麼還敢留在京里啊?」
琥珀消息來源多,比司棋更好八卦:「這蕊官和其他的戲不同,不是南邊買來的,是前一個小旦死了,她填補進來的,誰還為了一個戲跑到南邊一趟,就在京城裡買的。她怕是就是這裡的人,還能往哪裡跑?去南邊那才是人生地不熟呢。」
「原來是這樣。那從哪裡看見她了?」紫鵑接著問。
琥珀說:「聽說是李貴去什麼草頭班看戲的時候看見了。」
「看真了?我怎麼感覺她們唱戲的時候一上了妝,我根本分不清誰跟誰。」紫鵑說她的真實感受。
琥珀認真的點頭:「這個我信,你一看戲就睡著,分的清才怪了。」
「也不是啊,站著的時候,我還是清醒的。」紫鵑分辨。
琥珀不逗她了:「你分不清,可是那些看戲入迷的,可是分的清楚呢。這蕊官雖然一直在裡面唱的,不過她在她乾娘家的時候,和李貴還是見過的,所以李貴認得。」
「那怎麼辦?」紫鵑睜大眼睛問關鍵問題。
琥珀說:「沒怎麽辦。李貴回來就是在下人裡面說說,沒回稟主知道。本來也是,一個戲跑了就跑了吧,難道還要去草頭班裡抓回來?咱們府里可丟不起這個人的。所以主們就是知道了也裝不知道。」
紫鵑的笑容有些僵硬,賈府這態度也太敷衍了吧。什麼時候,我帶著我們姑娘跑了,你們也認為跑了就跑了吧,就行了。這個當然不可能。再說跑了,林黛玉的東西不是都便宜賈府了麼?雖然她們已經吞了大頭,不過少給她們一分,紫鵑心裡就痛快一分。
不過,想到蕊官在外頭晃,紫鵑心裡有些毛。這個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危險啊。還是最近躲在府里不出去,反正那蕊官一定進不來。
不過話說到底怎麼回事啊?真的因為自己打了藕官,把藕官趕到她乾娘家裡,又把那探春房裡的什麼官弄成了小丫鬟待遇,就給自己扎小人?太過了吧?
要是這樣太恐怖的性格了。難怪連薛寶釵都顧不得穩重形象,寧可漏洞百出也要急